宿舍。
吴军在旁观察,露出一股理解的微笑。
他在县局里呆了二三十年,太理解眼前的生态模式了,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其实,也是县局的资源有限,而人才资源也有限。因为,为了留住人才,他们愿意付出比地州市局更多的资源,而为了省出这部分资源,免不了要有大量的旱地。
正因为看穿了这种生态环境,吴军前几年才大闹了一场,以调走为威胁,要求局领导给自己解决了副科待遇。毕竟,法医相对于其他岗位,专业度和稀罕度都是相当高的。
这么算下来,江远的出现,都算是吴军之前大闹的副产品。
吴军得意间,黄队长的电话响起。
几个人全都低下了头,竖起了耳朵。
“黄队,人抓到了,我们现在去指认现场。”刘队长的声音传出来,是人都听得出趾高气昂的味道来。
现场情况,理论上只有凶手或目击者知道,所以,指认了现场,本身就是极好的证据。
“找到凶器了吗?”黄强民第一时间问道。
刘队长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一些,道:“这小子交代,说是丢到台河里了。”
“我现在向上级申请,你们指认了现场以后,就去确认凶器位置,组织人员打捞。”黄强民这时候根本没考虑成本问题。台河的面宽大,水深浅,冲击力并不大,金属物件掉进去,有一定的概率打捞上来,警队在这方面还有经验。
刘队长立即应了,又低声道:“我们在他家里还找到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物,这家伙把血衣洗了带回来,然后烧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丢河里去?他担心衣服上有自己的DNA之类的,跟凶器丢一起,怕过些年又被人翻出来,给定罪了……”
“这么谨慎?”
“读书人呗。”刘队长在电话另一头撇撇嘴,道:“心坏,想的多,心理素质极差,被我们找上门以后,就前言不搭后语了。黄队,这个案子拿下了。”
“嗯,干的好!”黄强民鼓励了一句,再做叮嘱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回过头来,黄强民又看着江远,嘴角裂出66.6度的微笑,道:“趁着有空,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可以早点回去。”
看王钟又探头探脑的,黄强民再补充一句:“江远回家里好好睡一觉,年轻人也尽量别透支身体,其他人……咱们都是老同志了,再接再厉,今天争取把案子夯实!钉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