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但是……还不是现在!”
宫儿月看着李然如此认真而凌厉的眼神,也不免是为之一怔。
她甚至是不敢再与之对视,只得是退后一步,拱手作揖道:
“诺!”
其实,宫儿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竟会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
尤其是在听了李然说的那些话之后,竟会如此的恨起此人来。
不过,她倒也没有多想,只认为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关心李然所致。
其实,李然也早就知道竖牛已去了齐国,投在了田乞的幕下。
而这次盟会的背后,也看得出来,这其中定是少不得有他在那替田乞是出谋划策。
而且,按照李然对于竖牛的了解,他非常清楚,竖牛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便绝不罢休的性格。
所以,这一场夹谷之会,只怕还会有些变故。
“月,明日一早我们便要离开此地,沿途恐怕也还会有一定的危险,你和褚荡两人,务必要多加注意才是!”
宫儿月笃定道:
“先生宽心,有我和褚荡在,一定会护佑先生安全。”
李然本想告之应该以鲁侯的安全为重。
但是转念一想,这话说出去,想必宫儿月和褚荡也不会听。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李然才是他们的全部。所以,李然话到嘴边,却又只能作罢。
……
田乞见到齐侯杵臼,直言为表诚意,可在今日盟誓结束之后,再另设一场享礼以款待鲁侯。
齐侯杵臼闻言,却是说道:
“设享礼?大可不必吧?现在既然盟誓已毕,再设享礼……似乎也无此先例啊?”
田乞则是回道:
“君上,此番会盟,鲁国可谓是占尽礼数的便宜。若就此让他们回去,恐为天下人耻笑。不如再另设享礼,以示齐侯的宽厚之心。”
齐侯杵臼听了田乞的话,不由是点了点头:
“嗯,田卿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来人,让梁丘据过来!”
梁丘据,齐国大夫,乃是齐侯杵臼的另一名宠臣。
梁丘据其人,最是能够迎奉上意。
直接用晏婴的话来评说此人,就是:“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
所以,在晏婴看来,此人行事除了会迎奉上意之外,行为做事也可谓是毫无底线。
自然的,晏婴对此人也是一直持否定的态度。认为此人不过就是一个势利小人罢了。
只可惜,就像田乞一样,随着晏婴一死,齐侯对梁丘据也反而是愈发的宠幸起来。
毕竟,身而为人,谁又能拒绝旁人的投其所好呢?
梁丘据闻讯便是匆忙赶到,齐侯杵臼便是与他开口道:
“据啊,你替寡人去往鲁营跑一趟,就说寡人明日将设享礼款待,以聊表这几日来的歉意。”
梁丘据跪伏在地,闻言又抬头看了看齐侯杵臼身边跪坐着的田乞。似是有些迟疑。
毕竟按照礼制,盟誓既成,便没有再设享礼的道理。
但是,这梁丘据作为齐侯的宠臣,当然也是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如何刻意迎合,又哪里搞提什么反对意见?
于是,他便又立刻是极为爽利的答应了下来:
“诺!臣这便去鲁营商议此事!”
梁丘据走后,齐侯杵臼又道:
“田卿,归还鲁国的土地一事又该当如何处置?那些地方可都是你们田氏的了,你作如何敢想啊?”
田乞内心深处早就已经下了决断,此刻说道:
“君上,此事可等归国之后,待君上和诸位大臣们一同商议过后,再议不迟。”
齐侯杵臼歪了一下脑袋。
“哦?这又是何故?”
其实,田乞此刻显然是不能说还的,但也不便直说不还。
所以,他准备将此事推给朝堂上的公卿大臣们。反正田乞自认为已是掌控了朝堂,所以他大可把话说的好听一些。
只见他是直接起身跪伏在地,并是极为恳切的回道:
“田氏的田亩,虽然名为田氏所有,但实则皆为齐侯所赐。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齐境之四海,俱为齐侯所有,乞又哪敢是因私而废公呢?”
“还请君上与诸位公卿大夫们共同商议,再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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