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为好!”
“赵鞅这一路之上锐不可当,所向披靡,士气正盛,若是不见,倒是以为我孙武惧他!再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且让我去与他说上几句,就算是去刺探一番也好!”
尹圉闻言,却依旧是不无疑虑道:
“那……要不要末将派人跟随将军一起?”
“不必,他不带人,我自也不便带人。大人放心便是,我家先生还在你们手里,末将又岂能怀有贰心?况且王上也是有言在先,纵是大人也不得干扰于我!若是因此贻误战机,大人可担待得起?”
尹圉闻言,自是不敢再劝,只得是随他去了。
按照约定,孙武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朝谷中间方向而去,而赵鞅也正在往这边过来,长长的谷道之中,马匹扬起的灰尘形成两条直线,渐渐的聚拢在一起。
双方在距离对方十米停下,互相打量着对方。
赵鞅率先开口道:
“你便是名满天下的孙武孙将军?”
“正是在下,想来足下便是赵文子之孙,赵志父了吧?”
赵鞅亦是点了点头:
“久闻长卿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颇有大将之风。只可惜竟是如此不分皂白,助纣为虐!王子朝既对你家主公这般无礼,孙将军却为何还在这里相助王子朝?呵呵,世间岂有如此愚蠢之人?”
孙武闻言也是不由得暗然。
“志父所言甚是!在下确是愚钝,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家先生身陷困境,武无力解救,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先生性命!志父,你我多说无益,我看还是于战场之上见真章吧!”
“想救你家主公,也不见得非得要为那王子朝卖命,将军何不与领兵与我一同攻打洛邑?如此一样可以救他!”
“志父莫不是说笑?武如今投鼠忌器,岂能如此妄为?万一先生有失,武又岂能独活于世?”
或许是赵鞅太过于年轻,竟是一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但对于孙武所言回拒之意也是听得分明:
“难道孙将军还是准备负隅顽抗?”
“不得不为!”
赵鞅摇了摇头。
“不过是扬汤止沸,到头来子明先生终究难脱困境,不如就此下定决心,绝薪止火!将军随我一同杀入洛邑,解救子明先生岂不更好?”
“若能救得主公,武甘愿领死,但武眼下也决不能拿主公的性命来赌。”
赵鞅眼看着跟自己年纪相彷的孙武,按理应该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而如今,此人却无不透着一股老成劲。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世间万般无奈,一切皆不能由着自己的意志。身怀大丈夫之志,却要屈从于淫邪之主。
不知为何,赵鞅反倒是对其产生了一丝同情。
“孙将军既然心意已决,那你我便决战于这施谷之上吧!将军请!”
赵鞅曾的一声,拔出腰间大剑,直接指向孙武。
孙武也拔出佩剑,予以回应。
“志父,你我再见之时,便是兵戎相见,至死方休!”
赵鞅还剑入鞘,对于孙武的这一番话却没有回应,孙武为了李然可以拼命。而赵鞅,虽说也是一家之主,但真的上了战场,却也是个不惜命的。
只不过,他如今却也不希望孙武就此命丧于自己之手。
正所谓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如此良将,此等义士,若是于这施谷陨落,不免太过可惜。
两人一番相惜之后,孙武回到了军营,命人备战。
不多时,赵鞅亦是领兵缓缓朝着施谷逼近,施谷两边的山谷并不高大,而且由于没有树木,也不存在设伏的可能,唯有短兵相接。
一声令下,赵鞅号令大军是压境而来,孙武见状,则命人亦是朝着山谷涌入,两股大军在相距百步之距停顿了下来。
战车列在前方,步兵在其后,口中齐声呼喝,都希望在气势上先声夺人,压制住对手。
孙武和赵鞅在各自阵营的战车之上,都是要准备亲自领军冲锋陷阵的主。
遥遥望去,两边皆是纛旗鼓动,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