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闻言,不由心生怒意,并故作长叹一声道:
“呵,阴大人说笑了,然若是只顾贪图安稳,便只管在郑国陪着妻女就好,又何必来此?依臣之见,眼下最好还是韬光养晦,若成周有隙,则顺势拿下成周。绝不可轻易冒进,以至于前功尽弃!”
“先生确实用兵如神,但未免也太过于小心了些!”
阴不佞说话依旧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就连王子朝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不佞!不得对子明先生无礼!”
阴不佞匍匐在地。
“不佞也曾是带过兵的,眼下战事焦灼,殿下基业未稳,我们又如何能够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今有天赐良机于殿下,天予不取,人复何为?此恐非良策,还望殿下三思!”
王子朝闻言,也不由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难以抉择。
李然倒也不在意阴不佞的言辞,但他也需得让王子朝坚定信念:
“殿下,之前我部虽是取得了两场大胜,但是如今开始才是真正的考验,晋国出兵一事非同小可,若不谨小慎微,恐遭暗算!”
王子朝伸手扶额,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待本宫思量之后再议!”
众人只得退下,李然还想说话,看到王子朝如此,也唯有暂且离去。
王子朝在众人都走了之后,重新坐了下来,他并非性情操切之人。但是,如今周王勐离开了成周,来到圃车,皇邑。这种诱惑对他实在是太大了。
固然攻打此二地是有冒进的风险,但这相较于深沟高垒的成周而言,也确实是要更容易一些。
更何况,在王子朝看来,他眼下还是高举着清君侧的大旗。
他若不管不顾只取成周,也未免会为世人所耻笑。而攻打圃车,皇邑,则完全可以借口说成是单、刘二人挟持周王。他举兵前往清君之侧,也似乎是显得更为名正言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