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年假前的一天, 沈惊瓷桌子上的日历已经翻到二月,前面的日期被黑笔划着斜杠,代表已经结束。她有时抬头看几眼, 视线像是可以穿透纸面, 看到四月的某天。
总觉得是慢的,就算闲暇全部被忙碌充斥,也会思来想去。
比她还要忙的是陈池驭,婚礼和过年撞在一起, 恨不得把人分成两半。
她和陈池驭商量过, 其实也来得及,他不用这么着急的, 过完年在准备也可以。但陈池驭给拒了:“不行。”
“你比年重要。”陈池驭停了一秒,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又移开,闲散的撩起眼皮,随意的嗯了声:“你是独属我的年。”
因为她也叫年年。
别的什么时候都行,但这是他的年年。
想到他心情就像是沾了糖。时钟的指针指向下午七点, 工位上的人满满当当,过道不断有人起身来回, 分秒的争, 都想早点下班, 电脑上文档和软件页面一个接着一个, 沈惊瓷抿了口水, 给陈池驭发消息:【今天可能比昨天还要晚一些, 你吃饭不要等我了。】
消息发出去, 沈惊瓷捏了捏后颈, 肩颈有些酸痛, 抬眸时她余光不经意的往外瞥, 车水马龙,璀璨如昼,路灯上系着喜气的红飘带,光是看着都觉得喜气洋洋。心情变得更好。
她挺起了身,拖着椅子往电脑前又凑了凑,抓紧时间处理完手头的事情。
沈惊瓷做起事情来很专注,陈池驭消息过来都没有看到。她拿起手机已经是工作结束,陈池驭发过来的是语音。沈惊瓷调低音量凑到自己耳边,歪头听,却发现不是陈池驭的声音。
是一道陌生的男音,语调熟稔,没什么客套的样子:【嫂子,驭哥喝多了没法开车,你有空没,来接一下。】
背景音略显嘈杂,起先还有一道极为明显的嘘。
沈惊瓷一愣,低头看到时间是十五分钟前发过来的,上一条还是她发过去的消息。
又过了十分钟,另一头见她没有回复,可能以为有什么事情,又补了一条:【不方便我们就把驭哥送回去,绝对安全,嫂子放心就成。】
啊...这是喝了多少啊,沈惊瓷眉心微动,电话准备拨回去。时间很巧,几乎是同一时间,请求语音通话的窗口从何陈池驭聊天的页面弹出来。
沈惊瓷下意识的就接起了电话,都没来得及想对面是谁。她起身走到门外,在绿植后停下脚,试探的喂了声:“是陈池驭吗?”
因为周围偶尔还有人经过,沈惊瓷的声音放的有些小,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答复。
沈惊瓷呼吸交错两次,有些怔。
但电话是通的,还有很弱的人声交谈。
沈惊瓷不确定:“喂?是陈池驭醉过去了吗。”
她开始想陈池驭这是喝了多少啊。
思绪没来得及缓冲,紧贴着耳朵的听筒传来一声低笑,是熟悉的声线,混着不正经的调,问她:“你想我醉哪儿啊。”
背景音都听不见了,被他的声音掩盖过去,附在耳边,第一下起了个颤栗。
“......”
“陈池驭?”
“嗯?”
他的声音不像是喝醉的样子,沈惊瓷顿了秒,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迟疑:“你没醉呀。”
“醉了。”他如实的回道:“但还好。”
“被灌了几杯,开不了车。”他们就是爱闹。
他的声音有若有似无的笑,像是在懒洋洋的倚着:“没骗你。”
“那你怎么回来啊。”
沈惊瓷已经处理完了,外面天色也黑,有人经过,和她摆手打招呼,沈惊瓷勾唇点头笑着示意,注意力又回到陈池驭身上。
想起那个信息:“那我过去接你?”
“接我?”他念着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时间就了,陈池驭的声音细听确实带了醉意,比平时的低也更沉,又掺杂着一股慵懒的痞气,很上瘾。让沈惊瓷语气都不自觉的放柔了几分,有种哄他的意思:“嗯,我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