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瓷浑浑噩噩打开门, 陈池驭黑衣黑裤半蹲在逆光处,黑发凌乱清凛,眉宇紧缩。沈惊瓷怔怔的看着他, 全然忘记反应。
男人体型宽大,白色T恤贴着肚腩, 眼神阴戾胸口起伏的躺在地上, 一根银色的棒球棍散发着金属光泽,歪歪斜斜的滚在角落。
听到这边的动静,陈池驭撩起眼皮, 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的瞳孔漆黑浓郁,紧绷的下颚微动,他表情收敛着戾气,声音低沉:“没事了,别怕。”
被扼制的男人眼见他有一瞬的松神, 接着又想反抗。
陈池驭神情瞬间冷冽, 他虎口瞬间用力,青筋暴起的卡在他脖颈:“再动老子弄死你。”
男人吞了一下口水, 压根紧紧咬着, 但不敢动了。
声音还在往外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们,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老子有理。”
陈池驭嗤了声, 手肘朝着他腹部就是一拐。
身后的警察缓缓来迟, 蓝色的制服身影刺醒沈惊瓷, 沈惊瓷往电梯的方向看了眼, 脚步慌乱挡在陈池驭身后拉他起来。
喉咙里出现的声音沙哑, 沈惊瓷让他松手:“陈池驭, 别打了,警察来了。”
陈池驭往身后一看,顿了下。
沈惊瓷拉着他起身,陈池驭站稳,舌尖用力的顶了下唇角,发狠的又踹了他一脚。
“操。”
......
事情全部清楚,是房东的儿子赌输,把这套房子做了抵押。
而房子是不是出租对收债的毫不重要,急着今晚就上门催房。
笔录做完,男人被拘留。
他们从派出所出来,身上的衣服不知在哪里蹭脏了,眼周也通红,深棕色的头发被风吹乱,卡在锁骨处,似乎一下子就能碎掉。
四目相对,他看了她好久。
男人的唇线抿直,他有话想说眉心微动,但最后只是张开双臂:“来我这。”
沈惊瓷情绪很低:“干什么?”
他看了眼自己手臂,说:“给爷抱抱。”
沈惊瓷想说自己没事,只是当时男人气势太强,猫眼里的瞳孔又太过吓人,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陈池驭站在那里,就像是出现了一座靠山。
她没动,脚下像是生了根。然后是一声很低的叹息,脚步声沉,紧接着,身体陷入一个宽热的怀抱。
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和脖颈,沈惊瓷顺着力量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冷冽的气息冲淡了鼻尖的陌生,头发被人蹭了蹭。
“还是怕吗。”
“有点。”她可能是没抵过他怀中的温度,点了头。
陈池驭看到他被冻红的脸还有裸露在裙摆外的腿:“先回去。”
“你指骨上还有伤。”她提醒着。手臂微动,往上抬了下。
“不碍事。”陈池驭随口说,自顾自的摸了摸沈惊瓷的头,温度不高,没有生病:“困不困”
身体和精神都受到重大的惊吓,沈惊瓷好累。
她还是想回抱住陈池驭,然后彻底松懈了力道,闷闷的嗯了声:“困。”
沈惊瓷抬眼看他,想起来:“你是真的在我家楼下吗。为什么这么快。”
感觉连一分钟都没到。
“在。”
沈惊瓷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为什么啊。”
陈池驭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脱下身上的外套,袖子系在沈惊瓷腰上,挡住吹在她腿上的风。他移开视线,薄唇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路过。”
“我不信。”沈惊瓷小声的嘀咕了句。
见陈池驭没反应,沈惊瓷见缝插针:“你上次也是在我家楼下。”
“你是不是...”她话说道一半,凝眸蹙眉。
“?”
陈池驭咬了咬牙:“你在想什么。”
沈惊瓷欲言又止。
“我他妈就是想你想得难受在你家楼下抽根烟,沈惊瓷,你脑子里装得什么?”
被陈池驭直白的话弄得一时语塞,沈惊瓷呼吸滞了几秒,嘀咕了句:“谁知道你是不是楼上还有别的女友。”
陈池驭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你翻哪门子旧账,就你一个。”
气氛有些松动,压在心里的烦闷情绪也松了。
沈惊瓷移开视线,她被盯地不自在,伸手要去揉干涩的眼。陈池驭眼疾手快的抓住:“不干净。”
“...噢。”沈惊瓷慢吞吞的收回手,反应过来:“不是你的。”
陈池驭点了点头:“行。”
他凝着她,眼眸渐深。下一秒,沈惊瓷双脚离地。人惊呼,下意识的去搂他的脖颈。心脏差点跳出来,沈惊瓷诧异的看他:“你做什么?”
陈池驭勾着她的腿弯稳稳地向前走,闻言,嘴唇扯出一个弧度,吊儿郎当的重复之前的话:“不是说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