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迷蒙之中,沈惊瓷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眼前一片昏暗。走廊亮着光,微弱的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视线野清晰不少。
沈惊瓷扭头,看向自己对面。
......
邱杉月哭到大脑缺氧,两眼发懵。她抓着被子,还拼命的忍着不敢出声。
忽然,窗帘被人掀开,沈惊瓷白净的模样出现,她喊:“杉月。”
邱杉月泪停了秒,发愣的没回过神。
沈惊瓷暗叹了一口气,邱杉月果然不好受。
就算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无所谓,但这种东西一下子就不难过了是不可能的。
她踮着脚碰到邱杉月的手,温度触及肌肤。
......
七楼阁楼,沈惊瓷摸着黑找到灯的开关。
邱杉月一双眼睛红肿的不行,发丝浸着一层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水,抽抽涕涕的揉着眼。
这里没人,隔音也好。
她给邱杉月抹了一把眼泪,干脆找了两张纸垫在地上,让邱杉月坐。
邱杉月耸着肩膀,声音暗哑:“吵到你了?”
沈惊瓷摇摇头,说不是。
邱杉月哭的一颤一颤,她控制不住自己,咬着唇说抱歉。
沈惊瓷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抽纸递给邱杉月擦干挂着的泪。
邱杉月没说话,几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能放下的,起码今天还需要缓冲。
沈惊瓷想了想,还是决定站起身:“你等等。”
她小跑着下楼,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她手上出现了两瓶绿色的易拉罐,垂头望着邱杉月:“能喝吗?”
说着,沈惊瓷动作极为熟练的撬开拉环,白色泡沫混着液体涌上铝盖,顺着凹下去的圆绕了圈,泡沫声滋拉拉的。
抬手送到了邱杉月面前。
喝酒消愁。
邱杉月愣了愣,鼻音浓重:“能...能。”
沈惊瓷点头坐回原地,又给自己开了个。
沈惊瓷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打探。
周围很静,只有偶尔的吞咽声。
邱杉月嘴唇动了下,又停住。
今晚的天很黑,一颗星星都没看到。
她自己开口。
不像是白天那样坚强,也没再伪装,邱杉月自嘲了笑了声:“好憋屈。”
邱杉月又灌了一口啤酒,笑得越来越难看:“我们高一就在一起了,这是第四年。”
“我想过可能走不到最后,但没想到分开的这么恶心。”
沈惊瓷听着,说不怪你。
邱杉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很闷的半开玩笑:“谈恋爱真难,以后做个无情剑客。”
沈惊瓷摇头失笑。
可能是气氛到了,也可能是今晚的思念太过难捱,她也想找一个宣泄口。
“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
邱杉月从来没听沈惊瓷说过,听见沈惊瓷的声音她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一点。
沈惊瓷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水,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但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邱杉月愣了,她不信:“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学历好性格也好,谁能不喜欢你。”
沈惊瓷视线从窗外收回,想到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身影。
她没应,下巴放到膝盖上,掰着手指数了数,声音很轻:“这是我喜欢他的第五年。”
可是我们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今晚她入学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碰到他。
在校园里寻找了他的身影那么多次,见到了,又想躲。
她从来没这么矛盾过。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邱杉月平静了些,转过头来好奇:“什么人能让你念念不忘,还玩暗恋一套。”
沈惊瓷摇头,停顿几秒,很认真的说:“世界上最好的人。”
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
十五岁的夏天,蝉鸣最响。槐树茂密的枝丫开了花,沈惊瓷烦的不得了。
她顶着一张过敏的脸,撞进了陈家的后院。
彼时沈惊瓷正经历人生中最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