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好啦,你的奖学金和我有什么关系,阿姨平时已经很照顾我了,我吃的喝的基本都是阿姨给顾着,你再给我交学费,那我到底是姓祁还是何啊?”
看着一脸不乐意的何岱谷,祁妍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发。
“别不开心了,再皱眉就变成老爷爷了。”
“去咖啡馆打工,可以。我们课表重合度高,到时候我来接你上下班。”
祁妍摇头,不想麻烦何岱谷。
何岱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祁妍。
祁妍原先不想看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最后无奈回头,拉起何岱谷的胳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你有空的话就麻烦你来‘护送’我上班了。”
说完,她噗嗤一笑。
何岱谷同样想起那件事,牵起一抹怀念温柔的笑意。
当初高一他刚转来时,第一天有事被耽搁了,没有和老师表达换座位的想法。
结果晚上一回去就发现自己的母亲和他那个叫祁妍的新同桌聊得正欢。
何母一瞧见他就招手,无奈走近的何岱谷不得不和下定决心要远离的祁妍打了招呼。
回去后的何母非常兴奋,何岱谷除非瞎才会看不出她对祁妍的喜欢。
餐桌上的话题从何母的买菜经历、看的电视剧、和邻里的八卦变成了他的新同桌。
何母从邻居那里听来很多,她说,祁妍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祁父因为工伤去世,妈妈在向工地老板讨债的过程中出事。
祁妍爸爸那里的亲人都不愿意照顾她。他们嫌她是女孩,又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克死了父母。最后是祁妍的外公外婆将她从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带到那么大。
“可怜的孩子。”何母是这样总结的。
随即,她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祁妍从小就长得精致可人,随着年纪增长,显露出的姝色更是让人瞧着害怕担心,不是惊讶不是欣赏,而是到了替那孩子担心忧虑的地步。
在母亲一会儿怜惜一会儿好奇的絮叨中,何岱谷沉默地吃饭。何母也早就习惯儿子的安静,没人搭话照样说到两人吃完,何岱谷会房学习,她收拾碗筷为止。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何岱谷今天吃饭的速度格外的慢。
运动会很快如期而至,祁妍和何岱谷熟悉起来的契机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
在体育课代表的指导下,身形修长,看上去也非常灵活精巧的祁妍报名了跳高项目。
比起平日里学习时的漫不经心,她对待校运会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非常重视。
每个晚自习之前她都会去操场上练习跳高,有时候老师拖课了,为了保证练习的时间,她连食堂都不去,直奔练习的地方,放弃晚餐,只在晚自习时喝一盒牛奶垫肚子。
作为她的同桌,何岱谷对她的这番努力当然是看在眼里,只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女孩不拿出十分之一她对这件事的认真放到学习上来。
在祁妍因为练习时的失误受伤时,这种隐晦的不满被放到了最大。
这份不满甚至被他放到了同班同学的身上:你们平时不是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关心她吗,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在身上染上青肿,甚至现在还扭到脚腕。
在教室的同学还没有得知祁妍受伤的消息时,作为路过操场目睹全过程的何岱谷就冲到被围住的女孩身边,蹲下身来,向她伸出手。
祁妍一直手搂着他的脖颈,一只手按着因为带子绷断将将滑落的口罩,被何岱谷一路抱到了校医院。
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何岱谷将祁妍放到洁白的病床上时,坐在上面的祁妍才闷闷开口:“我不能参加运动会了。”
明天就是运动会,脚腕受伤的祁妍自然不可能带伤跳高。
何岱谷掀开布帘,什么都没说,径直去找另一边为其他学生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