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要说的话, 贼能打对于能否再拿到签证这事, 也并没那么在意。
毕竟,人总是会变的。
就算人不变,环境也是会变的。
以前之所以在意,主要还是因为见不着——自家领主一天那么忙, 能来后宫的时间有多少?过去这后宫人还多, 本来就少的见面时间,均分一下, 落到自己头上的更少。若是拿到随侍的位置,倒是可以随时出去看看领主, 可随侍也是轮流担任的,一人一天,有时领主还会根据实际需要安排人插队, 还是那句话, 轮到自己头上的能有多少?
可现在——不好意思,时代变了。
最后一个留在后宫里的人, 这名头听着凄凉, 平素出去活动也只能以幽灵的状态,什么都不能摸不能吃, 但这对他而言,其实也没多大妨碍。毕竟他和某些人不同, 他活着又不是为了吃饭。
最重要的是,现在,偌大的后宫里, 只剩他一个人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领主不做出相关方面的改动, 随侍位自然而然就能落到他头上。而身为随侍, 则代表着他不仅可以在整个后宫范围内溜达, 还能自行离开,将溜达范围扩展到整个领地。
同时,不用干活。不仅如此,他还能在别人干活时强势围观,指指点点。
最重要的是,领主也随时可见。
而且在幽灵状态下,他要见安可希或许还更方便,毕竟活人得习惯敲门,而幽灵天生就会穿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可以说只是单纯换了个居住地而已。
再加上一人独占那——么大一个后宫,平时想怎么狂野就怎么狂野,也不用理会和应付其他人。为了给他打发时间,领主大人还时不时给他塞一本小说……对贼能打来说,眼下这种状态,或许比住外面还要更轻松些。
当然,以上事实,依旧不妨碍他每天雷打不动去找自家领主讨要签证。倒不是真的有多想要,主要是为了有个正当的觐见理由。
二来嘛,也算是给自家领主一个合理的宣泄渠道。
……毕竟,虽然自家领主从没明说,但贼能打其实清楚,对于自己哐叽一下跳河里的事,自家领主是挺生气的。
既然生气,那就需要宣泄。可真要说的话,自己这回也是帮上了忙,总不能真的追究,干脆就把签证扣下,四舍五入算个小惩罚,每次贼能打来讨要签证时,假模假样训上两句,就当发泄过了。这样一来,领主的情绪得到出口,贼能打这边也没什么损失……
换个角度来看,这对他而言还能算成是奖励。毕竟他现在状态,和度假也差不多了。
关于这事,其他某些投影也是门儿清。像幽老师,就曾毫不客气地直接将他去找领主要签证的行为批为“得了便宜还卖乖”;同为医疗组的白鹄措辞则要更犀利些,干脆把他的行为盖章成“不要脸的撒娇”。
相比起来,息流和净雨这类讲礼貌的好人,态度就要好多了。不过贼能打估摸着,主要还是因为在战后的表彰大会兼庆功晚宴上,他的贡献得到了安可希的亲口提名和肯定。因此,尽管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息流等人还是对他保持了一定的敬重——哪怕是在看穿他“不要脸的撒娇”之后。
至于剩下那些投影,则分别属于“我啥都没看懂,所以我啥也不想管”,和“我没看懂,但这不妨碍我看你不爽”两类。前者占比较多,明灯、银钥都属于这类,连带着还包括整个机械组、文艺组和符文组……这么一看,领地内眼神不好的人还挺多。
不过三个大组倒不是因为智商不够才“没看懂”,纯粹是没顾得上搭理他。机械组忙于收拾战后的残局,文艺组天天要去其他女神那里做义工,符文组……嗯,贼能打有理由怀疑,符文组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领地里少了个人。
而银钥,贼能打估摸着,这位应该也不是智商问题。他只是太紧张了——这可怜的娃,至今仍因为领主的女神身份惶惶不可终日,养个鸡都养得魂不守舍。至于明灯……
行吧,他可能真就是没看出来。不知为何,贼能打对此竟丝毫不感到奇怪。
而后一类,人员的指向性就更明确点。譬如某培植师,再譬如某防具匠。不过他俩的理由也不太一样——金翡纯粹是不爽他能一直顶着随侍的头衔。据贼能打所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