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手来回翻看,“哪儿呢?在这个扳指里吗?”
他拇指上戴着象征道圣宫至尊的法印,色泽清透,幽光凛凛。
难不成这还是个储物戒?
云步虚没用言语回应,他反握住她的手,将两人的食指指腹贴在一起。
绚丽的金光缓缓缠绕着她的手指而上,随着金光延伸,她看到自己一点点发生变化。
腕间的玉镯变成镂空雕花的金镯,淡紫的大袖化为红色,红色之上如湖面波光般绣着金色的图案,图案随着她身上的衣袍全部变成红色嫁衣,渐渐现出全貌。
并非传统婚服上会绣的龙凤,是大片大片的莲花。
红蓼本就白,穿上正红就更白,她低头凝着这一身衣裳,几乎感觉不到布料的重量,不禁抬眸望向他。
白发铺满了正红的嫁衣,金色的莲花衬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比起狐妖,更像是湖中莲花成了仙。
云步虚缓缓抬起手,指腹有淡淡的血痕,他将手指探向红蓼,她踯躅片刻,手撑在地上往前去,低下头轻轻舔去他指腹上的血迹。
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种神圣的气息,是他的血。
……
“你的血?”她脑子一闪,有些震惊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嫁衣不会是你的血幻化成的吧?”
云步虚好像喝醉了,可他分明滴酒未沾。
他斜倚在旁,将她舔过的手指送入口中,就那么含住了。
红蓼浑身一震,脸如火烧,手抓着裙摆,仿佛整个人都淌进了他的鲜血之中。
相较于她的紧张和呼吸急促,云步虚意态闲适得多,他慢慢将手指拿出来,也不知做了什么,刚刚止血的指腹又开始流血,金红色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恰如她身上金红色的嫁衣。
他的私印是莲花印,在她眉心莹莹闪动,正如嫁衣上铺天盖地的金色莲华。
已经完全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这就是由他的血幻化而成的嫁衣。
红蓼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身上每一寸都紧紧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侵占了。
她是贴身穿着嫁衣的,衣料微凉,擦着她娇嫩的肌肤过去,红蓼不自觉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她确信,她看见了云步虚眼底隐晦的波动。
她只觉鼻息间满满都是血腥味,但一点都不难闻,还有他独特的淡淡香气,如檀如莲,撩动人心。
他也有感觉。
他血化作的衣裳,他当然有感觉。
红蓼什么也没说,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扑到他身上,含住他滴血的手指,再次为他止血。
舌尖擦过伤口带起轻微的刺痛,云步虚眼神暗了暗,感受到包裹着她全身的触动,想到谢沾衣留下的东西,不难猜测出,对方是打算把红蓼变成冥鬼的。
冥鬼全都为冥皇所用,会失去生前全部的记忆,变成只知杀戮的工具。
他赶到的还算及时,至少谢沾衣还没能进行太多,是以红蓼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青丘大祭司也没发觉。
可一旦谢沾衣催动其效,红蓼可能就会中招。
至于中招的深浅,会是什么症状,他也说不清楚。
他想过强行替她拔除,但那太疼了,红蓼显然是受不住的。
只能慢慢来。
这一慢下来,就无法确定意外和圆满哪一个先到了。
不管有多少麻烦和多少潜在的问题,合籍大殿都还是要照常举行。
……合籍大殿。
云步虚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沉地说了什么,红蓼缓缓睁大眼睛,很久很久才勉强地点了一下头。
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道祖的婚礼,自然是受六界关注的,人人都希望受邀参加。
青丘觉得他们作为第一个站道圣宫的妖界大族,肯定是会收到邀帖的,莲绽都准备好去见崽了,却连根狐狸毛都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