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 风平浪静,一艘中型游轮缓速航行。甲板中央, 一个不起眼的木箱立在那里, 海鸥成排从顶上飞过,鸣叫声此起彼伏。
守着木箱的几名雇佣兵,说着异国语言。带着浓重口音的异国语言, 夹杂着粗蛮的杯盏碰撞的声音。
木箱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箱体四面钉上一条厚厚的毯子,让人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一个满脸胡渣的雇佣兵说:“里面装的是什么?难不成是什么收藏品。”
被另一名雇佣兵踹了一脚:“是什么干你屁事,只要把货送到菲国,拿钱走人就得了。”
胡渣男吐了口唾沫,将酒瓶里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空瓶子往后一抛,没入海水当中。
同伴有句话说得对,里面不管有什么都不关他的事。雇主给钱, 他们运货, 欠货两清。就算想黑吃黑, 将脏物脱手也要过几道途径, 还不如直接打进账户里的真金白银更省时省事。
箱子不大,也就半人高。他们一共是两拨人, 一拨人负责送货到游轮上, 用游艇送货,刚才用吊绳拉上来时, 里面并没有传来硬物碰撞的声音。
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管他的,与其思考这些问题, 还不如想想未来长达三周的航程要怎么度过。
箱子里装的是一个人。躺在箱子里的人, 看起来很年幼, 只是一个小学生年纪的女孩罢了,她的手脚并没有被绑上束缚,或许背后之人觉得并不需要这些。毕竟被转移到这艘游轮之前,她被打了一针麻醉剂。
但显然背后之人也没料到,灰原哀对麻醉剂有一定的抗性。之前阿笠博士制造麻醉针的时候,她也在旁边参与,因为长期对毛利小五郎使用麻醉针,剂量逐步加大到能弄晕一头大象的程度。
出于一种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心态的想法,她偷偷的藏下一点,私底下给自己打针。目前来看,她的这种行为反倒是派上了用处。
原本足够让她昏睡一整天的剂量,不到几个小时她就恢复了意识,尽管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身体虚软无力动弹不得,也足够她听清外面人的对话。
她庆幸着自己学过几门外语,虽然这些人的话里带着口音,连蒙带猜还是听懂了。
——菲国?
如果自己被带到那个国家的话,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回到母国。灰原哀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然而现实是她只能等待。
——工藤找到我的位置了么?
应该发现了吧,‘福尔摩斯先生’虽然某些地方幼稚得让人看不过眼,在正事上还是很值得依赖的。
——他会向谁求助来救我呢?
至于姐姐的安危,灰原哀倒是没有太大的忧心。工藤新一会保护她,这一点灰原哀还是有自信的。而且工藤的妈妈会易/容/术,只要小心一点,她不会被发现。
灰原哀是个比较悲观的人,她从出生开始便活在了黑衣组织的监视下,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线内。她觉得自己对黑衣组织的这种发自内心的畏惧和不自信,与环境脱不开关系,长期的无孔不入的精神控制和打压,不是半年的自由能够抹消的。
如果能轻易抹消的话,世界上就不存在心理疾病这项学科。
原以为姐姐去世了,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的灰原哀,对于工藤新一所谓的毁灭黑衣组织的话语,并不能全然相信。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对她来说,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走一步看一步,被时局推着走。
她自然是想反抗的,不然不会那么努力的想开发出解药。人体实验并非她的意愿,她没有拒绝和阻止的能力,但药物确实出自她的手。
在接手这项由父母开始的研究时,她甚至都不知道会有这种药物从她的手里诞生。
她的人生本就伴随着无限的原罪,如今唯一的心愿唯有……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希望姐姐能够平安。
少了自己,又失忆的姐姐,应该能很快的走出阴影,重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