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飙车,眨眼就从南森的侧旁掠过,降下了一半的车窗,因为对方的行为而灌入了一道疾风,吹乱了南森的刘海。
一辆警用摩托车追在了车手的身后,刺耳的警笛声和警察的呵斥声,也没能让车手降速。
看来这场拉锯战还有得磨,而单从现在看,警用摩托车是不可能追上对方的,前方的车手早就一个漂亮的摆尾,消失在公路的弯道处。
接着前头红绿灯的停车,南森打开了一个纸团。这是琴酒刚才从他车边经过的时候,从窗外扔进来的。纸团上是一连串的名单,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不仔细看还有些辨不清。
而这些名单,都是血腥玛丽进入组织后,合作过的或者接触过的组织成员名单。她就像是交际花一样,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即便是底层成员也能够聊上几句。
光是从这些名单里,并不能找出具体跟血腥玛丽有勾结的人员。
南森想起了刚才在警视厅审讯血腥玛丽的过程,对方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让南森感觉到血腥玛丽对他的敌意。
这种敌意让他联想到了琴酒之前告知他的话——组织里有一些人在调查他。
之前因为携带违禁品进入米花町被抓,又被二宫翔失手打死的奥塔尔,无故放下任务,从美国突然飞往日本之前,也曾经向情报组要过关于自己的资料——只是资料还没到手就被抓被杀了。
而对方让情报组调查自己的这件事,滞后到了今天早上才让南森知晓。
——到底是因为自己的行为给他们造成了阻碍,才会调查自己,还是别有原因?
南森倾向于后者。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奥塔尔,对方常驻的区域在美国,不管米花町发生什么警备上的变革,与他都毫无关系。
血腥玛丽的敌意更是莫名其妙,他印象里并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血腥玛丽虽然是新人,但也是获得了酒名的干部,南森联想到之前的线索,干脆利落的联系了乌丸莲耶。
让对方下令,让情报组将自己列为重点人物去调查。
而负责这次调查任务的,便是组织里最出色的情报人员之二——波本与贝尔摩得。
借着这两人调查的机会,他倒是想看看能跳出多少跳蚤出来。
他觉得这些敌意应该来自与组织无关的事情,如果在组织上头已经着手调查的前提下,还有人不识趣的主动跳出来,那就是私怨——可以直接当成叛徒宰掉。
手中的纸团被塞进烟灰缸里,被火机点燃,火星消逝之间,被照亮的黝黑瞳孔犹如被血色浸染一般的森然。
另一边,降谷零,也就是安室透正在和贝尔摩得通线。
【你可真不够意思,钓到这么一条大鱼,竟然都不通知一下。】
电话里传来女性妩媚婉转的声线,就犹如在耳边厮磨言语一般,便是再不解风情的男人恐怕都无法招架住。
当然前提是……那个男人不是安室透。安室透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有多么危险。若他在组织里的标签是神秘主义,那么贝尔摩得便是毒寡妇。
一个头脑聪慧、能力突出,凭自己的喜好性情做事的无法预测动向之人,就连杀人的时候,都毫无预兆可言,是一个天生的冷血杀手。
“主要是连我都不知道竟然会这样,整个情报组为了一个男人而行动起来……”安室透摇晃着酒杯,杯子里的冰块嘎啦嘎啦的响着。
贝尔摩得问了句题外话:【你在喝酒?我记得你不喜欢深夜喝酒。】
“因为今天注定是没得睡了,也就无所谓。这是我自己调的血腥玛丽,在里面加了一点奥塔尔。”波本如此说着,“说起来,还真是吓了一跳,我之前不知道那个导致米花町大停电,还闹得东京人仰马翻的女人竟然是我们部门的新人。”
【确实呢,奥塔尔、血腥玛丽,相继两个人都折在他手里。虽然前者算是自己太蠢,可会被抓也跟这个男人有间接关系。血腥玛丽就更不用说了……那个案子是他亲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