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在摩擦与吮吸间被无限放大, 栾亦的眼睫微颤,视线透过半合着的眼睛朦胧看见了独属于海岛与蓝天的清澈白云。
在眩晕感当中,栾亦恍惚感觉自己正站在云端, 而闻扬又在喘息间将他带回了地面。
栾亦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浅薄,原来局限于方寸之间的肌肉不止能够品尝味道,还能感受最细腻的战栗。
在每个湿润的交换间彼此奉上弱点。
柚子树的枝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在叶片发出轻微沙沙声的同时, 同一阵风又绕过白韧的腰, 似乎在可怜那被迫贴近的身不由己。
栾亦的手早就重获自由, 不知在什么时候松松地揽住了闻扬的肩头。
他身后就是新砌的水泥墙,身前又是另一堵更硬的阻挡。
“等, 等一下。”栾亦在呼吸的间隙里面终于能够说话, 然而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好奇怪, 听声音就透着难言的湿润水气。
栾亦不敢再说了,只能用手去推闻扬的手腕, 然而蚍蜉撼树, 他的手不仅没能制止闻扬, 反而被闻扬拉着按下去。
栾亦感觉手都要被硌到。
我要完蛋了,栾亦心想,他是案板上的肉要被尖锐的感觉切开了。
恰在此时, 巷子口却忽然传来脚步声, 似乎正往这边走来。
“这边有路, 会不会从这边走的?”
栾亦原本已经雾蒙蒙的眼睛因为这两道人声一下睁大了。
这是平常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两个摄像大哥的声音,他们正在往这边走过来,可能拐个弯就马上要看见他们了。
这下真的要死了。
摄像大哥的说话声与闻扬的急深的呼吸一同在栾亦耳边响起, 他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秒的流逝都带来无形的压力。
这种时候被抓包, 栾亦可能出去就要跳海。
偏偏他现在腿还软,可能跳海都有点困难。
“这里好像是个死胡同啊。”摄像大哥的脚步停在五六米外做出判断,爽朗的声音透着疑惑,“难道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我们没看见?”
“怎么可能看不见,他们俩长那样。”摄像大哥实诚道。
找他们的人近在咫尺,而栾亦和闻扬躲在柚子树后几乎紧紧贴着。
栾亦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然而闻扬似乎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在沉迷地玩他的耳垂。
被湿润卷过,又被轻轻咬住。
栾亦于是在现实与梦幻间来回拖拽。
“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栾亦天人交战,听见这话就差魂飞魄散,就怕自己的手机当下响起致命铃声。
好在摄像大哥并没有再继续往前,并且说:“我哪有他们的电话,你和小李说一声吧。”
人声渐行渐远。
好一会儿栾亦才敢探头去看,确定巷子外没有镜头后才敢说话:“你不是人!”
他率先指控闻扬,栾亦刚才差点吓死了。
闻扬好脾气地笑答:“嗯,我不是人。”
栾亦脸憋得通红,眼角都有点潮了。闻扬如果反驳他还好继续追责,偏偏闻扬全盘接受。
栾亦不知道说什么了,正绞尽脑汁想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毫不意外是节目组打来的。
可是他要怎么和节目组解释啊?算了,栾亦才不要和节目组解释。
栾亦自暴自弃将手机塞给闻扬:“你来讲。”
闻扬自然地接过栾亦手中的手机:“喂,我是闻扬。”
栾亦听不清话筒对面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只看得见闻扬神态自若地说:“嗯,没什么事,我们从另一条路绕出去了,大概十分钟以后直接海滩见吧。”
闻扬将电话挂了递还给栾亦,又牵起栾亦的手说:“走吧。”
“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啊。”栾亦亦步亦趋跟在闻扬身后,碎碎念叽咕,“万一他们识破我们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闻扬拉起栾亦的手。
不知他的意思是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