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坚持到了援兵到来。”
李松儒呵呵一笑,抚了抚美髯:“江小友不必谦虚,你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自当年南澜秘境、阙城龙脉一事,再到如今的上玄之变,江小友心怀天下,善观形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才一再力挽狂澜,拯救黎明众生于危难。有江小友这样的人物,实乃昆仑之幸啊。”
这番夸奖简直极尽溢美之词,差点把他夸到天上去。若是今日换个人来,恐怕要为李松儒这番夸奖涕泪交加,感动到无与伦比,恨不得为昆仑和掌门脑干涂地。
而不知是不是江宴秋有了些先入为主的思虑……这话一听,他心里便“咯噔”一下,不仅没有丝毫感动兴奋……反而说不出的怪异。
然而无论心中所思所想,他面上丝毫不显,做出一副高兴又惶恐的表情,谦虚地推辞了几番。
像是终于留意到旁边的赵满楼,李松儒目光转向他,同样笑道:“琴川赵氏的小友……当年你父亲拜入昆仑时,我还未当上掌门,那简直是位烈日明玉般惊艳的人物,只可惜……”
他面容适时地哀婉了一瞬,语气放沉,“只当是天妒英才了。你与你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的少年英豪,年纪轻轻便大放异彩,也不知琴川是怎样的宝地,代代能蕴养出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
赵满楼同样,神色感动地垂手叩谢。
李松儒半点架子也无,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天,气氛相当融洽。
这时,文心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李松儒身旁站定,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松儒举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又无比流畅地抬起,放入唇边抿了一口。
他的神色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
这段时日一桩桩一件件的操劳,再加上动用东皇钟对身体的损耗,他满头的青丝中也夹杂了几根白发。
这位叱咤一生、站在权利顶端的化神修士,也终究是老了。
李松儒放下茶盏,露出和煦的笑意,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关切道:“我听说,你们先前在云鹿洲时曾偶尔碰见了逃亡中的少卿,还差点遭其袭击,可确有此事?”
江宴秋和赵满楼瞬间愣住了。
那一刹,他几乎抑制不住霍然抬头,捕捉李松儒细微的神情变化。
但眼下还有更糟的情况……掌门找他们找得措手不及,他跟赵满楼事先还没来得及通过气!
万一赵满楼对此一无所觉,一五一十地将韩少卿那番话交代出去……危。
他正在思考措辞,只听身旁之人语气如常道:“我俩的确碰见了韩师兄。”
李松儒长叹一声,那声叹息饱含无奈和痛心。“那孩子天赋极高,灵光天成……是我亲手抱回来,也是最看重的关门弟子,在他身上,我倾注了最多的心血,可谁知……竟是他,最终误入歧途,背叛了昆仑。”
江宴秋心里一顿,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好奇,试探地问道:“掌门真人……韩师兄,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松儒摇摇头,语气沧桑:“我也不知,他竟不知何时已被魔气浸染,不仅性情大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伤一众师兄师伯,大张旗鼓地逃了出去……我甚至连为他这番举动找补的理由都没有。魔气侵染肉|体事小,可一旦侵染道心……就再难回头了。”
江宴秋象征性地安慰道:“掌门,这局面也不是您能料想的,谁也没想到韩师兄竟会做出这种事,您作为亲手将他养大的师尊,肯定比我们痛苦得多,还请不要太过自责。”
赵满楼也接道:“掌门,韩师兄手下还是有分寸的,并未对我们下重手。”
他俩劝慰了一番,李松儒才从伤痛中略微缓过来些,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他从文心手中结果巾帕,拭了拭眼角的浊泪,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一位老者对弟子最后的关切,问道:“他最后见了你们……有对你们说些什么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恍然间,李松儒沧桑的眼神不再像是一位弟子误入歧途的师者的悲痛,而是盯着野兔的鹰隼一般锐利。
江宴秋咽了口茶水,刚要出声。
就听见赵满楼四平八稳地答道:“韩师兄说,他受够了昆仑的束缚,想在北疆建立一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