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微微皱眉:“怎么了?”
江宴秋震惊地望着不远处一道人影:“那、那不是——”
“楚辞楚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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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经年。
江宴秋着实没料到,竟会在此时此地跟楚辞重逢。
楚师兄比他记忆里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随意地穿着一身粗衣布衫,头上戴着一顶笠帽,背上背着那把熟悉的重剑,神情一如记忆中的温和。
他正帮着一名沿街摆摊的农妇捡货品,竹篮被人打翻,黄澄澄、红彤彤的水果散了一地。
农妇心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有那些个没素质的行人见状,眼疾手快、若无其事地想偷偷捡两个塞兜里。
农妇眼尖地发现:“你怎么能偷人东西呐!”
结果被这泼皮故意一撞,半边身子都撞歪了,才捡完一般的果子又洒了一地。
看着行动缓慢、狼狈地试图护住果篮,却眼睁睁看着辛苦采摘的果子滴溜溜滚圆的农妇,他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结果被一位布衣青年一把抓住手腕。
那行人一愣,色厉内荏道:“你、你干什么?”
“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那青年淡声道。
——真是蹊跷,这青年人看着不壮实,胳膊却相当孔武有力,不知按住了偷果人的哪根麻筋,竟然一只手就让人动弹不得。
他瞬间心虚了,大声嚷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那老媪的果子了!有证据吗?就不能是我先头自己买的吗!”
周围路人瞬间露出鄙视的眼神,哪知道那人惯是个泼皮无赖,死猪不怕开水烫,晃荡着腿,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无赖相。“我警告你啊外地人,少管闲事,小心我去官府告你侮辱诽谤!”
然后下一秒。
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出一米高,重重地落在地上。
两只腚差点摔成四瓣,这人瞬间从尾椎疼到天灵盖,愣了几秒后,“哎呦哎呦”地叫开了。
江宴秋淡定收回踹人的屁股的那只脚。
鞋印与那无赖屁股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哈,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语气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意思。
“你谁啊你,敢这么对老子!”那泼皮揉着屁股半天没爬起来,刚想发作——一看到江宴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瞬间噤声了。
下一秒,他惊恐地两股止不住战战,裤|裆里都渐渐湿了一块。
这、这是之前他路过看热闹时,瞥见过两眼的仙师呐!
当时这人对上九皇子身边的高人、那位有名的夏仙师,不仅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通,还把人吓得就此屁滚尿流、直接逃出阙城。
泼皮亲眼目睹全程,对江宴秋产生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如果他是条狗,此刻已经夹紧尾巴、呜咽出声了。
惊呆众人下巴的一幕发生——他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巴掌,甩得整张脸通红,瞬间高高肿起,忙不迭地把藏在胸前的水果归还给农妇放好,才赔着笑道:“仙、仙师,都怪小人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仙师。还、还望仙师大人有人量,饶了我这回。”
江宴秋转头问那农妇:“婶子,果子数量对得上吗?有没磕碰着?”
——早在泼皮求饶之前,刚刚毛手毛脚偷摸了果子的人就早已把东西放回去了,还不忘用衣服擦擦干净,擦得锃光瓦亮的。
农妇也呆住了:“俺、俺也没数,应该差不多吧。”
江宴秋点点头,朝地上瑟瑟发抖的泼皮友好一笑:“哦,那没事了。”
……就、就这么算了?
泼皮心中狂喜,又“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口里念叨着“多谢仙师宽宏大量”,忙不迭地逃走了。
围观群众也避开眼神,若无其事地走的走散的散,心中不约而同地升出一股微妙的畅快感。
——怎么回事,看人替天行道、恶有恶报的感觉,还挺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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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更震惊的,恐怕要属刚刚围观了全程的布衣青年。
见他表情怔愣,江宴秋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悠了两下:“师兄?楚师兄?”
楚辞回神。
他看着江宴秋,眼神透出久别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