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不亮, 鸡便开始打鸣了。
何老爷搂着新纳的第十一房姨太太,一边摩挲着她的纤纤玉手,一边长吁短叹:“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啊!”
得知仙师们并未将那惑人的魔魅一剑捅死的消息后,何老爷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相凝生尴尬解释:“并非我们不愿出手降魔,只是经过核实, 那魔魅并未害人, 何公子也并未被他吸□□气。要是贸然将其除去, 我们就违反跟何公子的约定了。”
何老爷不以为然:“仙师们还是太过心善啊。”
要他说,这些仙长们到底还是年纪太轻, 估计从小在仙山修行, 还未见识过人世的惨恶, 才如此妇人之仁。
便是直接把那魔物打杀了,又能如何?
不过好在, 相凝生承诺了会在府上再待一段时间, 将魔物监管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旦有作恶的苗头, 立即除魔。
这结果比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好多了, 何老爷连忙答应感谢,只盼魔魅最好快点按捺不住下手, 才能让仙师有动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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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秋细心地关好门窗,又出于保险加了道封印, 确保不会被人突然闯入。
然后,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那支判官笔。
四下无人,他终于能研究研究这件灵器的用途了。
原著中, 鬼书生能用这只笔画地为牢, 缩地成寸, 甚至沟通阴阳,成就一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江宴秋现在的修为自然远不能跟全盛时期的鬼书生相比,但只要暂时压制住薛秀春,让他跟男主有机会开溜就行了。
他尝试的,是一个“门”字诀。
这是专门用来缩地成寸的法诀,笔画颇多,是上古文字中“门”的变体。这类古文字本身就有沟通天地的作用,若是在灵力充足、法诀完美、执笔之人天赋异禀的情况下,一旦画成,甚至能立刻出现在千里之外。
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远没有这么容易。
每画一笔,灵力都被急速抽空,艰难到仿佛是在石碑上刻字,还极容易笔画走偏,一旦走偏,整个图案也就废了。
“哈……哈……”
接连报废了十几次,江宴秋终于没忍住脱力地大口喘气,脸色也有些发白。
果然,比他想象的难多了。
毕竟这世界上不可能是个人拿到判官笔都能变成鬼书生。
……要是换在平时,用不了就用不叭。
躺平直接把扔回储物袋吃灰算了。
然而形势比人强,要是不快点想出办法来,依薛秀春那个变态的程度……师兄恐怕贞洁不保啊!
江宴秋磕了两枚益气丹,又运转灵力缓了缓,握着那支油盐不进的判官笔,重新支棱起来,准备再试几次。
造型古朴的“门”字逐渐在笔下成形,每一笔仿佛都受到大力的推阻,逼得他落笔的手不断颤抖。
江宴秋咬着牙,左手扶住右手的手腕,硬是没有中断,而是接下去画成那笔。
丰沛的灵力随着不断完善的字诀微微发着亮光,写到最后,江宴秋只觉得那只右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硬是凭着肌肉记忆艰难落笔。
随着笔尖一提——
最后一划,成了!
灵光骤然大放,江宴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乍现的白光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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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秋微微眯起被白光刺激的双眼,打量四周。
他似乎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呜呜呜,他简直要喜极而泣。
教练,这便是自由的感觉吗!
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生怕自己擅闯了谁家姑娘的闺房,正蹑手蹑脚地准备钻出去,就听见木门“吱呀”一声,猝不及防被推开。
他鬼鬼祟祟迈出的步伐僵硬在一个要落不落的弧度,跟推门那人进行了一个尴尬到恨不得原地用脚趾挖出三室一厅的历史会晤。
——怎么能正好是薛秀春的房间啊混蛋!
“啊,”薛秀春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来。
甚至还顺手把门严严实实地带上:“这不是小师弟嘛。”
“小师弟好雅兴,竟有往薛某房间钻的一天,真是令人出乎预料啊。”
他嘻笑道:“我还以为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