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脸色蹭来蹭去,都蹭出几道红痕来。
“老爷,宴秋都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
一位锦衣罗裙,头戴凤簪的女子笑道,虽是嗔怪,但她看向丈夫与幼子的眼神中却带着满满的温柔爱意,拉过江宴秋的手,细细替他把凌乱的鬓角整理好。
即使知道是幻境,江宴秋还是屏住了呼吸,怔怔看着她。
女子姿容秀美,哪怕已为人妇育有两子,也不见衰老色弛,仿佛岁月对她格外宽容,只留下眼角一点微不可查的细纹。
见江宴秋怔怔看着她不说话,宣夫人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今天这是怎么了?呆呆愣愣的,见你爹回来这么高兴呀?还是饿坏了,要不要先让小厨房做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宴秋前世是孤儿,这辈子,也只在春红一人身上感受过短短一载的母爱。
春红为人倔强,像是条不听劝的母狮,横眉竖眼地龇着牙,将胆敢欺辱觊觎他们母子俩的外人凶狠地喝退,支棱着纤细的病骨也要为江宴秋撑起一片天。
而宣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均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像是温室中潜心孕养出来的娇贵花朵。她在爱意娇惯中成长,因此也拥有无限爱人的能力。
江润悻悻地抓了抓后脑勺:“瞧夫人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们娘仨,一时激动么。”
待江尘年下朝,难得团聚的一家人在膳厅用饭,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江老爷长长舒了口气,畅快地一饮而尽:“还是在家的日子好啊!他娘的,行军路上风餐露宿,我们做将士的还好,普通士卒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宣夫人目露担忧:“北疆战事如何了?要不行,我跟你一同去,做个随军家属也好。”
江润大咧咧道:“那北疆气候恶劣,又全是异族蛮子,刀剑不长眼,哪是你能呆的地方?你就安心呆在家里,等明年战事平定得差不多,我也跟皇帝老告老还乡,在家享享清福喽。”
宣夫人给江宴秋夹了一筷子嫩白鱼肚,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宴秋,你与那萧王府的萧世子最近相处如何?他还差人天天往家里送礼吗?”
江宴秋:“……”
江老爷的酒杯“啪”地掉在桌上,玉液流了一桌,吹胡子瞪眼:“什么?!哪家的兔崽子?”
征战几载,竟然敢把他们老江家水灵灵的白菜拱了?!
宣夫人:“哎,那萧世子仪表堂堂,家世模样倒是挑不出错,只是……”她有些犹豫,委婉道:“只是太花心风流了,宴秋性子单纯,怕是日后被人吃得死死的。”
江尘年冷哼一声:“我看他是记吃不记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改日就把那聘礼全退回去。”
江宴秋已经麻了。
毁灭吧这个老狗逼阴魂不散的世界。
夜晚,月上中天,江府众人均已睡下。
江宴秋倒是敞开着房门,让月色照在院落屋中。他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嘴里嚼着根狗尾巴草的根茎,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利落地翻过高墙,身轻如燕地落在院内的草坪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他一身玄色蟒袍,长相风流中透着丝邪气,笑道:“小宴秋,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宴秋:“……”
你不要过来啊!
萧无渡闲庭信步一般穿过庭院,踏入他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江宴秋床边。
却看见那人警惕地拉着被角,用一种能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萧无渡无奈扶额一笑:“宴秋,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消气?我与那白穆清着实是清清白白,一点非分之举也没有。他只是个普通医士,偶然发现后替我疗愈旧疾而已。”
他将江宴秋的两只手包握在自己掌中,深情款款道:“我的心里被你填得满满当当,怎么可能装得下旁人。不要闹了,乖乖与我订婚,待我二人喜结连理,萧王府与承恩侯府亲上加亲,你父母亲也能放心。”
江宴秋鸡皮疙瘩直冒,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咸猪手:“婉拒了哈,你爱找谁结找谁结,恕不奉陪。”
萧无渡脸色一变,强按着他的肩膀,就要把人扑|倒在床褥之上:“宴秋,我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你与本王从此便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