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但大家也不可能真让他一个人不睡觉。于是商量了一下顺序,每人守一个时辰。
整整二十个时辰没合眼,一钻进温暖舒适的幄帐,躺在软乎乎的毛毯上,其他人很快进入了梦香。
詹台乐占着江宴秋便宜“表弟”的身份挤在他身旁,睡着睡着,便跟八爪鱼似地把人箍得紧紧,还把头埋进江宴秋单薄的胸膛里,十足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狗。
谢轻言倒是规规矩矩地双手交叠,躺得无比板正,只是不知为何脸色不太好看。
原本打坐的王湘君瞥了眼单方面跟人腻在一起的詹台乐,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一缕鬓发因重力垂下,在白皙如玉的侧脸上勾勒出一段勾人心弦的弧度。
从小碍于身份,他从来不曾与任何人亲近过。
贵为家主的母亲对他无比严厉,从来只会关心他的功课和修炼进度。
家里的姐妹们,他主动避嫌,从不跟她们玩儿到一处;而男人,他看见他们猥琐的眼神,就心生厌恶,令人作呕。
他站起身,宫装的裙摆垂下,默默走出幄帐,来到空旷的室外。
江成涛见他出来有些惊讶,却见王湘君已经淡漠地收回了视线。
他默默地仰望着天上的那轮血月。
脑海里却是白日,江宴秋救他时,擦着脸庞飞驰而过的凤鸣带起的剑风。
那人眉眼含笑,仿佛一派清风明月,十足潇洒风流。
江成涛沉默地看着他大踏步走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又拎着十几只烛阴狲回来。
江成涛:“……”
红色宫装,姝色无双,美得雌雄莫辨的“少女”把装着晕死过去的烛阴狲的储物袋丢在江宴秋脑袋旁边,嗓音如同二月冰泉。
“还你——我最讨厌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