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
江宴秋:“……”
不是……你听我狡辩……
.
“肃静。”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大殿中央,他声音并不见如何洪亮,却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他面前是一块造型古拙的石板,刻着密密麻麻玄奥的梵文,叫人多看一眼就头晕眼花。石板一块圆盘状的凹槽,凹槽里已被经年累月的血液染成褐红色。
“所有人,点到名后依次将血液滴在凤凰台上。金色为最上等,红色最为最下等。”
这是看继承到的凤凰血的浓度。
叫到名字的依次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揭晓,比高考出分还刺激。有人紧张得手直抖,半天划不开口子。
“下中。”
“下下。”
“下上。”
“中下。”
……
老爷爷看着血液的颜色,语气平淡得像在说猪肉的成色。
天分这个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
中等的已经算凤毛麟角了,瞬间喜笑颜开,享受着来自周围人无比羡慕的视线。绝大多数人都是下等,被老者判了“死刑”后脸色瞬间耷拉下来,蔫头蔫脑地回到队伍中
——顺带一提,江尘年当年是上中。
终于到了江宴秋。
他十分淡定,咬开食指,挤了几滴血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石板一瞬间光芒大盛,又很快消失。
因为这一变故,不少眼尖的都瞪大眼睛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原本表情平淡的老者也目光严肃,死死盯着石板的变化。
鲜红鲜红,比红领巾还要红。
其余那些“下下”的,好歹也掺着点金色,他这直接是一滴也没有.JPG
老者的眼神瞬间无比失望,几乎是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长叹一声:“怎会如此,明明出生凡间,却在阅览心法前一朝炼气,若是……可惜啊。”
“罢了,这说不定就是天意吧,不让我江氏再出一个绝世之才。”
“——下下。”
闻言,底下其余弟子无一不是心情复杂,紧张、忐忑、嫉妒、窃喜。
人性就是这样。
如果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之人,年少天才,大展光芒,或许还会感叹几句真是羡慕,甚至心生向往,感到激励。
但如果这个走好运的是自己的朋友、同门、认识之人,则羡慕钦佩就会变成嫉妒,如同一根剧毒的刺扎在心中。
自行炼气?传说中的天才吗?
这又如何,一个半滴凤凰血也没继承到的废物罢了。
甚至还有人心下窃喜,还好是这个结果。
老者却比这些半大孩子想得要深远得多。
年轻时可能会因为被一起长大的同族压了一头而心怀不甘,然而像江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能风雨飘摇中屹立千年,靠的就是血脉相连、守望互助。
一代代的弟子族人,他们之中的天才如同白昼闪亮的明星,假以时日,将成为家族最坚固的基石,守护家族百年、千年。
江家这一代,只有一个江尘年,远远不够。
对此早有预判,江宴秋倒没觉得有什么。
——没被江家当场严刑拷打乱棍撵出就已经不错了。
他走下台阶松了口气,一点儿没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同情嘲笑。
倒是路过江尘年的时候,便宜大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江氏还不至于养不起个废物。”
江宴秋:“……”
还以为大哥要他最常说的那句口头禅:丢人现眼。
下一个就是江佑安他们。
作为本家嫡子,江尘年的弟弟,他也被寄予了厚望。
江佑安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拿刀的手却一抖,把另一只手的手腕划出来个大口子,疼得直吸气。
老者看了一眼:“中下。”
作为普通人已经很不错了,但江佑安还是大受打击,嘴唇紧抿。
毕竟亲哥哥天才的名声响彻人心,与江尘年相比,他这连平庸都算不上。
到了江若溪,他只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挤血挤了半天。
跟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