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默默坐着看闺女画画。
晚上李霞继续让老公去陪公公。沈海阳这几天无缘由的有些心神不宁,那就晚上陪着老人吧。以前老爷子说习惯了自己,不让别人在屋里陪伴。昨儿沈海阳陪着看他挺开心的,看来还是喜欢儿子。
“那你自己早点睡。”
连续几天沈海阳都陪着父亲在后院,这天李霞起来发现这俩没动静,她到后院去敲门。
轻轻两声,里头没动静。接着又是有节奏的三声,这回比刚才稍微重了那么一丢丢。里头还是没动静。
“咚、咚、沈海阳,早起吃早饭了。”
“嘎吱、”门从里头被打开,沈海阳满面悲痛,望着她没说话,转身再次冲着床的方向跪了下去。
老爷子走了,平静的如同入睡。按照老人的说法,这是有福之人。生在富贵之家,死于盛世华夏。虽一辈子带着病,但临走却没受一丝痛苦。
自小没养过一天,跟他有隔阂的儿子如今跟他关系融洽,临走好像有感应一样的在陪他。床上的遗容他嘴角噙着笑,满面幸福的模样。
沈晖和一一进来看到大人跪在爷爷面前,顿时也跟着跪下。眼中泪水滑落,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可也一年一年这么过来了,怎么忽然间就走了。
睡梦中去世,身体都已经有些僵硬。李霞赶快去买来装老衣裳,趁着还没完全动不了的时候给穿上。
发丧、入殓、冬天天冷,看的日子在五天后,在家里停灵五天。一时间省城认识的人全得知了这事儿,家里人来人往,外地的经销商和供货商们也来了许多。
“李老板,你看我们也难。你这大生意,我们就是小本买卖。万一、您要是手头宽裕,就先把货款给我结了,我急需资金周转。”
一位从中原来的供货商顺带想要钱,私事忙着公事也怼到了眼前。老爷子是厂子股东,甚至不知道内情的都以为他占着大头。如今老汉去世,也不知他的遗产如何分配。有人害怕有什么动荡想结算也正常。
“给我点儿时间。怎么着先把我们家老爷子的后事料理完咱们再说。”说完看这俩还苦着脸,她无奈道:“我们家老爷子的遗产全留给我们一家子的,工厂不会因为这个而分家。不会有什么纠纷,也不会出现什么麻烦。”
是吗?这俩眼珠一转没再坚持。“那,咋没见律师来呢?”
“律师出差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放心,我还能骗你们嘛。”
一一看到了有人在跟妈妈要债,原以为已经解决的财务危机,却原来还是没彻底压下去?他默默的在替妈妈担心,还不敢问妈妈,怕惹她心烦。
身上带着孝,他出去在大门口转悠。方中诚听闻消息前来吊唁,门口看到他低着脑袋情绪低落。脚下一根枯枝,被他碾过来又碾过去。
“一一、”
闻声抬头,看到他后沈如一接着低头用脚扒拉那根枯枝。对他这个老子视而不见,方中诚无奈叹息,想到儿子看到儿子,心里的悔恨就涌上来。这么优秀的孩子,他当初怎么就放弃了。
“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嗯。”
“你妈厂子被用户给告了,你爷爷这关键时候还去世了,如果引起经销商退货,那些生产出的产品卖不出去,供货商又要货款,工厂也许破产。”
“你胡说,我妈妈很好,不用你瞎操心。”
“一一、你是大孩子了,别意气用事……”
方中诚在苦口婆心的劝儿子,沈如一想到之前有供货商来要钱,厂子的官司还没结果,这关键时刻爷爷也去世了。所有的压力全压在妈妈肩头,他是妈妈的儿子,他长大了,得为妈妈分忧。
晚上一家人给老人烧纸,李霞注意到他情绪不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犹豫一下开口:“妈你是不是面临经济危机,急需用钱?”
李霞点点头:“是、最近资金有些紧张。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能给妈妈弄来钱?”
她这话就是随口说,经济问题也就冒出那俩胆小的,其他人压根没受多少影响。等老爷子遗嘱一公布,大家自然把心放肚子里。工厂是她和沈海阳的,只要他们两口子不离婚,那就稳如磐石。
“方中诚今儿来找我了,说只要我跟他走,他就给我钱。有这个你就能……”
李霞二话不说抬手就揍他,打的臭小子起身就跑。
“妈,妈妈,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