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裴时愠勾唇笑:“夫人对我的亲事很好奇?”
他半真半假地说:
“要是夫人没成亲的话,我必然让母亲请媒人前往侍郎府提亲。”
苏韶棠左耳进右耳出,对这句话半个字都不信,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时愠,等杯中茶水喝完,才起身:
“记得付账。”
裴时愠错愕。
他扫了眼一桌的点心,颂雨楼的点心可不便宜,但苏韶棠点起来并没有手软,琳琅地点了一桌。
他只是厚颜吃了两块,付账的事居然就推到了他头上。
裴时愠琢磨着苏韶棠离开时的那个眼神,不明所以地眯了眯眼眸,好气又好笑地扔下银子,才转身离开。
至于桌上未动的那些糕点,他碰都没碰。
他不爱吃糕点,要不是远远瞧见苏韶棠,他压根就不会踏进颂雨楼。
出了颂雨楼,络秋才恼怒地骂了句:
“呸!登徒子!”
自家夫人都成亲一年有余,裴时愠居然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只叫他付一顿糕点钱,真是便宜他了!
等骂完,络秋才发现自家夫人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知在看什么,她顺着夫人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一辆马车,驾马车的人有点眼熟。
倏然,络秋瞪大了眼,神情不断变化,最终有点晦气,也顾不得裴时愠了:
“她怎么回来了?!”
驾马车的人,她们在锡城都见过,就是那位趾高气昂的福嬷嬷。
那么马车中坐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络秋情绪复杂,小声嘀咕:“二皇子都倒了,她居然还会回京,没想到她对二皇子倒是情真意切。”
她不喜欢云安然,但不可否认云安然有张漂亮的脸蛋,哪怕离了二皇子,也未必过得不好。
络秋没有想过云安然会回来。
苏韶棠不予评价。
***
云安然得到二皇子谋反失败的消息后,人都懵了。
她那时刚小产,又被这个消息打击到,整个身子险些就垮了,身边原本精心的伺候的人也开始敷衍,有些婢女甚至就直接跑了。
福嬷嬷没走,是因为她是宫婢,内务府出来的嬷嬷,可不属于二皇子府。
不管云安然怎么想,福嬷嬷是一定要将她带回来的。
她在宫中见过的起起伏伏多了去了,二皇子一日没被废,她就不敢把云安然扔下。
至于云安然自己的想法,那不重要。
眼见离皇子府越来越近,云安然心中不得不生起恐慌,不管怎么粉饰太平,云安然心中都很清楚,她会委身于二皇子,就是因为二皇子的身份。
如今他都谋反失败了,她还回二皇子府做什么?
陪二皇子吃苦吗?!
她腹中孩子还在也就罢了,现如今,她没能保住胎儿,二皇子那个喜怒无常的人会如何对她?
云安然不敢想。
她不想回皇子府,只想赶紧逃。
云安然的身子骨太弱了,小产后,没有来得及休养,就立刻赶路回京,她倚靠在马车中,咬唇虚弱地说:
“嬷嬷,我饿了。”
福嬷嬷眼中闪过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
想归这样想,福嬷嬷心里其实也没个章程,二皇子倒台了没错,但她一日没见到真实情况,心中到底惴惴不安,也不敢太亏待云安然。
让马车停下,福嬷嬷亲自去给云安然买吃的,至于颂雨楼的糕点就不必想了。
云安然现在的身份,哪有那么矜贵。
福嬷嬷一走,云安然就下了马车,马夫不知她要做什么,但福嬷嬷也没交代,索性京城安稳,也就没有多管。
云安然怕福嬷嬷回来得太快,她借着人群遮挡,慌乱间躲进一辆马车中。
另一边的裴时愠刚出了颂雨楼,刚要上马车,顿了顿,吩咐:
“今儿不回府,你先回别院,晚点再去楼中接我。”
裴时愠口中的楼自然是青楼,他向来不着调,在青楼多一两个红颜知己再是正常不过,平日中听听小曲,也算得上解闷。
云安然躲在马车中不敢出声,她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是谁。
等察觉马车动起来,云安然才松了口气。
马夫将马车赶到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