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还看到人类很随意地把琉璃瓶扔到背包里,人类到底知不知道一滴值五百年,这五滴,加最开始的一滴,送了他整整三千年啊!
为什么啊,这人类居然一点都不珍惜!
你不珍惜就给我啊!
人鱼族安排了不少没喝酒的专员,比如唐洛的驾驶位上坐的就是副官庞纳。
时游时不时看一眼唐洛,他不清楚唐洛现在的状态,是不是酒醒了。
时游想到洗手间的那一幕,不由地挺直背脊,一旦唐洛需要休息,他离得近也能接住。
但唐洛始终望着窗外,那快速从眼前划过的夜色从两人视线中流逝。
这才是平时的唐洛,极致的禁欲,清爽到让人觉得任何旖旎都是亵渎。
这样的人,时游甚至觉得欲望两个字是在侮辱他。
刚才洗手间的一切,就好像都是他的臆想。
这样一个圣洁的人,当真正褪去禁欲,该是让人怎样的热血贲张,这极致的反差能令任何人沉沦。
时游坐在后排,与唐洛还有些距离。
哪怕唐洛没再做什么,时游却像是被那场醉酒牵动着神经,一路紧绷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游打破沉默:“你醉了吗?”
唐洛忽然靠近,手指落在时游腿边的几厘米处。他没戴眼镜,漂亮的雪蓝猫眼毫无预兆地盯了会时游,在时游心跳如擂鼓的刹那,眼梢一勾:“没。”
话音刚落,悬浮车抵达。
唐洛率先打开门,长腿一伸,走了下去。
他们到的是血族一开始为他们下榻的酒店,选栖宴一般有三天,第一天人类到达,第二天选择,最后半天要举行民众欢送。
所以哪怕今晚喝醉,也能给所有人修整的时间,到第二天再精精神神出发。
路过一群人鱼士兵,这是时游第一次连最爱看的机甲都没心思看。
来到电梯里,阿加还有点醉醺醺的,血族都不做人,狂灌他们,他还要为人类引去他的房间。
唐洛却不等阿加安排,淡声道:“他和我住。”
阿加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啊?”
唐洛住的总统套房,四室两厅加大型游泳池,加十个时游都没问题。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
阿加又看看时游。
时游也张了张嘴,最后轻“哦”了一声。
阿加也不知道是不是果酒的后劲,总觉得呼吸困难,在这狭窄的电梯间中,站如针毡。
终于他们来到顶层,唐洛将所有人屏退。
一群人鱼万般不舍地离开,并示意时游随时用通讯器联系。
所有人离开后,唐洛身体忽然软了一下,始终准备的时游赶紧上前撑住他,这会儿唐洛才算放下所有戒备。
时游望着唐洛柔软的金色脑袋,有些心疼,他强撑了很久吧。
身为帝王,在外就不能露出弱点,唐洛始终以身作则。
这会儿,时游早就将那些旖旎想法抛诸脑后。
他觉得那是亵渎唐洛,唐洛这样气度高华的人,不应该用那些肮脏的欲望污染他。
时游扶着醉的不轻的男人,通过指纹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后,一片黑暗。
时游找不到房内的灯,他一手揽着人,一手找开关。
唐洛的身体缓缓往一旁倒去,时游一惊,也顾不得开关了,赶紧捞唐洛。
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一个不稳两人撞上,一同落到柔软的地毯上,时游的后脑勺被一只冰凉的手挡住了冲击。
唐洛摔倒后,似乎有些迷茫地撑了起来,他的腿一动,踢到了门。
房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上,光线消失。
当时游渐渐适应黑暗,发现九轮月亮的光芒照入室内,他还能隐约看到基本的轮廓。
时游问:“你没事——啊!”
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按在时游的唇上,大约是被当成了抱枕,唐洛半边压住他。
指腹摩挲着,气氛热了起来,时游颤了颤,他试图起来。
随即柔软红唇落了下来,将时游所有未出口的话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