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昙不断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开始平缓。
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在药物作用下产生的松弛和放松的快乐感觉。
灵魂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在云朵上飞,内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郁双德和唐玉坐在床前,看着郁昙在药物的作用下恢复平静陷入沉睡。
两人松了一口气,握在一起的手已经冷汗涔涔,夫妻俩相互依偎在一起,唐玉趴在郁双德的肩膀上,的忍不住痛哭失声。
他们联系不上于洲,现在郁昙又昏过去了,两人心力交瘁,神色疲惫不堪。
晚上下起了大雨,尽管关了窗子,雨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依旧很刺耳。
雨声入梦,混混沉沉的郁昙又梦到了很多年之前的那个雨夜。
那一年他9岁,于洲15岁。
15岁的于洲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刚来郁家时那个黝黑干瘦的乡下小子。
于洲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这样沉闷的性格注定他没什么朋友,所以在来到郁家的这三年里,只有一个园艺师的儿子和于洲成为了朋友。
其实于洲在学校并不受欢迎,一个男性在青少年时期长得太出色,必定会受到许多女孩的喜爱,也注定会受到许多同龄男孩的嫉恨。
把这些讨厌于洲的男孩组织在一起非常容易,煽风点火,略微挑唆,这群人就势必要给于洲一个教训。
于洲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可是园艺师的儿子很单纯,郁昙只是让人告诉他山上有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植物,园艺师的儿子就兴冲冲地和他们上了山。
每个人都有弱点,于洲得到消息后果然急匆匆地上了山,生怕这些人伤害园艺师的儿子。
于洲来到山顶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山上正好下起了暴雨,郁昙记得9岁的自己把于洲骗到了崖边。
“你的朋友就在这里。”
于洲脸上憎暴怒阴沉的神色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记得于洲站在崖边往下看,他狠狠地推了于洲一下。
他的手刚刚挨上于洲的后背,于洲就猛地侧开了身体,猛地把他往前一推,而他因为惯性,又因为雨夜路滑,再加上于洲那一推,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滑了悬崖。
万幸的是,悬崖边长着一颗小树。
郁昙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树了,只记得那棵树很小,扎根在岩石后面的树干也就比他的手腕粗一点点。
他挂在了那颗树上,暴雨打在他身上,他顺着小树使劲往上爬。
暴雨倾盆,大雨和黑夜模糊了于洲脸上的神色,郁昙记得于洲当时穿着一件黑白色的西装,缠着绷带的手掌垂在裤腿边,微微低下头看着他。
郁昙想起来了,他前几天偷偷往于洲的拳击手套里放了很多锋利的刀片。
于洲就是这样的性格,就算被欺负,也不会告诉他的父母。
于洲向来是一个很能隐忍的人。
郁昙满不在乎地往上爬,他的手刚刚扒到崖边,站在雨中的于洲微微往前走了一步,抬脚踩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狠狠踢了下去。
从来没有想过于洲会反抗,他有点慌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郁昙的心头,他扒着那颗小树,一次次的往上爬。
他用出了全部的力气,指尖深深地嵌进岩石和泥土中,因为太过用力,十个指甲全部外翻,手指头血淋淋的,郁昙却感受不到疼,只想尽快爬到山崖上。
他的手一次又一次扒在了山崖上,于洲一次又一次的把他的手狠狠地踩下去。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郁昙的身体,身体的力气在寒冷的暴雨中消耗殆尽。
郁昙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的滋味。
他大声地哭喊起来,扒着小树向于洲求救,在他终于力竭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于洲突然蹲下来看了他一会,又伸手把他拉了上来。
“我不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