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知道这次回爷爷家还是要睡在以前的房间,许盼夏应当会重新审视这次的计划。
年会的那晚,许盼夏喝得醉了好久,几乎全凭靠意志回家洗澡、穿衣……印象中叶迦澜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可惜醒来后的许盼夏脑袋空又痛,只迟钝地挪过去喝粥。
早餐粥喝到一半,叶光晨给叶迦澜打了电话。
老家里的爷爷在院子里跌了一跤。
叶光晨还在外面工作,已经开始订回去的车票。他希望叶迦澜能够立刻回家,照顾爷爷。
……许盼夏也跟着一同回了。
她刚放年假,在北京也无事,还不如回去探望爷爷。不管怎么说,当初那件事闹得鸡飞狗跳时,爷爷是除了叶迦澜之外、最坚定不移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的那个。
许盼夏始终对此感激不尽。
但许盼夏没想到,到爷爷家的第一天晚上,就面临着被“捉奸”的窘境。
爷爷的身体没有大碍,叶迦澜陪他老人家去了医院做检查回家,都说老人上了年纪忌讳跌倒,但爷爷平时一直都锻炼身体,因而身子骨硬朗,跌一下也无大碍。得知此事后,许盼夏悄悄买了后天回京的车票,也松口气。
晚上的安排还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大约是四年前那件事闹得太大,几乎没有人怀疑叶迦澜对许盼夏关爱的心思,仍旧安排两人睡同四年前一样的房间,不过房间中间加了一扇红木门。
房间还是那两个房间,人也是那两个人,只是……
关系不再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晚上卫长空忽然打电话,听声音是喝醉了,醉醺醺、声音颠三倒四地问许盼夏,你哥真是你哥?你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你哥有女朋友你知道吗?
……
许盼夏听见手机那边有呼呼的风声,担心这人喝多酒做傻事,毕竟是同学,她耐着性子和对方解释,解释没两句,外面的叶迦澜听到声音,推开门就进来。
“……我妈和他爸谈过恋爱,”许盼夏说,“所以其实也算兄妹……”
话没说完,叶迦澜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走,直接掐断通话,皱眉:“你和一个酒鬼说什么?”
许盼夏着急了:“干嘛啊你?你不尊重我隐私吗?”
说到这里,她嗓子也干了,抬手就去抢叶迦澜手里的东西。叶迦澜紧绷一张脸,将手机高高举起。现在网络上都在说山东的葱高人高,这是一点儿也没差。许盼夏完全够不到,一怒之下,将他推倒在床,自己争取去抢回来:“叶迦澜,你别太过分!”
叶迦澜无动于衷:“你又不喜欢那小子,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话刚说完,手机又在他掌心中震动,卫长空三个字分外刺眼,刺眼到叶迦澜恨不得把这号码拖进黑名单。
也是这么一个疏忽,许盼夏夺回手机就要撤——
叶迦澜翻身。
一晃,上下颠倒,震动的手机从许盼夏掌心脱手,跌落在被子上。她张口就要叫,叶迦澜忽然抬手,捂住她嘴巴,压住她的腿:“别出声。”
与此同时,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
和缓——间隔不长不短的三下。
还有叶光晨的声音:“迦澜,睡了吗?”
叶迦澜压制着许盼夏,捂住她的嘴。两人刚刚打闹一番,毕竟是冬天,衣服都还好好穿着,只是许盼夏的毛衣往上卷边,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肚子。叶迦澜缓了缓,喘口气,没有看许盼夏,只捂住她唇的手更加用力:“怎么了,爸?”
许盼夏快怕死了。
她不想让叶光晨看到如今的模样。
没有人比她更惶恐、更害怕。
尤其是四年前那件事后。
许盼夏快不能呼吸了,叶迦澜压在她唇上的手掌用力,几乎阻碍了全部氧气的进出,比之前接吻时还要汹涌。
她快窒息了。
门外叶光晨:“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去给你爷爷拿药,该早睡就早睡。”
许盼夏腿被压得很痛,不是重物挤压,像是狩猎,像是被狼叼住的兔腿。
狼的牙齿和攻击一样坚硬。
氧气稀薄,呼吸灼热。
她仰起脖子,叶迦澜看到她脖颈上清晰的一道血管,好像一按就裂。
叶迦澜说:“好。”
“夏夏睡了吗?”
叶迦澜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