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 尤其是和运动相关的内容,他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要诀,然后再花费一点时间, 变得精通此道。
宁灼不是不会玩, 是没时间玩。
以他那样的聪明、体力和专注力,做任何事都能够成功。
宁灼学网球的时候, 一拍子下去,就把单飞白好不容易调好的网球拍线给崩歪了。
打篮球,谁都不敢轻易跟他抢球——一个体重二百斤的“磐桥”雇佣兵,被他一肩撞过去, 直接怼了个人仰马翻,差点直接飞出去。
就算是打游戏, 他也能马上进入状态, 而且好胜心极强。
安平岛流行音游游戏的时候,宁灼总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少女DJ的歌声里冲锋陷阵, 确保自己拿到区域排行榜第一后, 就洗洗睡觉。
但唯一的问题是:宁灼觉得自己很难从这些游戏中获得乐趣。
或者说, 他紧绷得太久了, 早已忘记“松弛”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单飞白自制了冲浪板,教他冲浪。
这次也毫不例外。
宁灼依然是很快掌握了诀窍,三四下就划进了浪区, 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看浪势,只失败了两回, 就能成功跟上小浪。
在宁灼看来, 这照例是毫无惊喜感的一天。
这一波小浪潮很快就过去了。
宁灼赤着上半身, 漫无目的地坐在冲浪板上发呆,感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他上个月上了一趟安平岛主岛,弄清物价体系、采购必需品之余,还去安平岛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
目前,他并没有什么要死的征兆。
生命被意外延长后,宁灼算是拥有了大把时间。
但具体要怎么花用,他还没想好。
在宁灼思索人生与时间的意义这样宏大的课题时,一帮裸·着上半身的肌肉男,在海滩边默默地对宁灼行注目礼。
“我看你们和我都差不多一个样,糙老爷们儿。”一个“海娜”的雇佣兵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肌,对其他人真诚地表达了疑惑,“……可老大不穿上半身衣服,我怎么感觉他跟咱们都不是一个性别的?”
穿着比基尼、枕在凤凰的镂空大腿上惬意喝饮料的闵旻侧过脸去:“这话说的,他难道和我一个性别啊?”
其他雇佣兵整齐划一地摇了头:“也不是。就是……就是……”
大家学历差不多都是胎教水准,尽管最近被宁灼按着去学文化知识,但无奈书到用时方恨少,储备实在有限,“就是”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宁灼。
在大家词穷之际,宁灼侧过身去,露出了线条漂亮的脊柱沟。
雪白浪花溅射到他的身上,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挂着皮肤上的水珠熠熠生光。
“……哎呀。”有人看不下去了,提议道,“给老大披件衣服吧。”
宁灼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嚼舌根。
他盘腿坐在冲浪板上,问单飞白:“你玩这个,觉得有趣吗?”
“当然啊。”和他肩并肩坐在板上等浪来的单飞白笃定地点点头,“冲浪的精髓不就是耍帅吗?”
宁灼垂下眼睛:“你帅吗?”
闻言,单飞白仿佛是被夸奖了一样,嘚瑟中又带有三分羞涩地抿嘴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灼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看碧海蓝天,怕忍不住一脚把他从板子上踹下去。
但单飞白一闲下来,浑身的骨头都要一齐作痒。
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水枪,从后瞄准了宁灼:“不许动!”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宁灼反手敲中了他手腕的麻筋,夺下枪来,反顶住他的太阳穴,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喷了他一脸的水。
单飞白站立不稳,一跤翻进了水里。
可他眼疾手快,在身体失衡的同时,一把扯住了宁灼的肩膀,二人双双落水,成了一对落水鸳鸯。
片刻后,两个人借着板子的浮力,凫在了海面上。
单飞白擦了擦眼睛,笑眯眯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你射……”
宁灼在海里狠狠蹬了他一脚,让他痛得闭嘴老实了十分钟。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