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0;你追我逃的游戏,站在下面,冷冰冰地下令:“你给我下来。”
单飞白在集装箱上探了个脑袋下来:“你干嘛打我?是你拉我过去亲我的!”
宁灼一想到他们的事天下皆知了,就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你那嘴是被焊上了?不会跟我说?!”
单飞白不假思索地委屈道:“我前天咬你的时候,你可没嫌我嘴被焊上了。”
宁灼面颊一红,怒道:“混蛋,给我滚下来!”
“宁哥,你怎么骂人都不会骂啊,一生气就只骂我混蛋。”单飞白对他灿烂一笑,“改天我教你这种时候该怎么骂我吧。”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就被人从后押住了。
被宁灼胁迫了的匡鹤轩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房,控制住单飞白后,略紧张地一舔干燥的嘴唇,探头招呼:“宁哥,控制住了。”
单飞白算得上宁灼的第一任徒弟,虽说学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胜在身形灵活。
他身体一晃一闪,就把本来就没想真困住他的匡鹤轩撂下了集装箱。
单飞白揉着肩膀抱怨:“你小子吃里扒外是吧?”
匡鹤轩被摔得龇牙咧嘴,仰面朝天地看着单飞白,小声说:“……咱们两家不早是一家人了?”
向来伶牙俐齿的单飞白被匡鹤轩这一句诚实发言噎住了,正在想词回击,宁灼就像是一只利落的豹子,一挺身翻上了床,决意要给单飞白一个教训。
单飞白被宁灼按在了地上,自知是无路可逃了,那就索性不逃,一把抱住了他,小声地带着笑意叫道:“谋杀亲夫了啊!”
宁灼被他这厚颜无耻的一句话惹得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这一笑,就没了凶气和戾气。
宁灼向后一仰,和他肩并肩平躺在了被晒得发烫的集装箱房顶上:“早晚被你气死。”
单飞白:“那还不如被我干死呢。”
眼看宁灼又要起急,单飞白先声夺人,攥住了他的手指:“晚上,我们一起去骑马?”
……
一开始,两个人也的确是骑马。
单飞白号称自己没骑过马,宁灼自己愿意冒险,但如果单飞白毛手毛脚地摔伤了自己,那又是一桩麻烦,一点心疼。
好在黑马矫健又年轻,能让两个人共骑。
单飞白在后面一点也不老实,吻得宁灼的脖子又热又痒。
宁灼啧了一声,以示警告。
但他死性不改。
来自太古的星辰的光芒落在二人肩上,他们四周弥漫着草木和薄荷混合的芬芳。
草木来自于自然,薄荷来自于宁灼。
把宁灼推倒在马背上,似乎也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单飞白在宁灼耳边说:“我骑过马。我家以前有个小马场。”
宁灼替他松开纽扣,将他那条小领带摘下来,塞进了他的口袋,低低喘息道:“我知道。上马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他们依然是心照不宣,依然是有话不说,而且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敌对。
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如此。
单飞白笑着用耳朵去蹭他,用犬科动物的方式对他展示亲昵。
宁灼不理他,一只手软绵绵地从马身一侧耷拉下去,夹着一根kiss的薄荷烟,伴着袅袅的烟气,仰望着星空,觉得这一切都还挺有意思。
但单飞白偏要掏坏,在宁灼把烟凑到唇边的时候,顶得宁灼呛咳起来。
他刚要去揍单飞白,单飞白就活泼地凑到了他耳边,一手向下托起了他的大腿,把他修韧的长腿折出一个弧度:“宝贝儿,别生气嘛。”
宁灼骤然失却了平衡,只能全凭腰力在马上强撑住自己,一滴汗水顺着头发落下,滴在一棵蓄满夜露的野草上,咬唇忍住那沿着脊椎不断攀援上行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电火花。
马漫步在星空之下,走走停停,偶尔吃一口草。
二人在草原上厮混了一整夜,最后在一棵树下栓好了马。
风吹草低,清云悠悠。
他们睡着了。
天光大亮后,仍是单飞白先醒。
他侧过头去打量宁灼。
宁灼长了天生的一头好鬈发,从中间自然分开,海滨的阳光色作澄金,把他的睫毛照成了夺目的浅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