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审视宁灼,却发现自己总会被他的容色吸引走大半注意力。
他一边啧啧称奇,怀着一腔热烈的爱美之心,一边提出了一个尖锐无比的问题:“说来也巧,自从你们二位进来后,我身边就怪事频频啊?”
对于这几乎算是明示了的怀疑,宁灼反应相当平淡:“所以,您信不过我,还要雇我?”
本部武倚靠床头,单手捧住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丝毫不慌的宁灼:“倒也不是完全信不过。毕竟你们一进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急着动手,也太明显了一点。”
本部武的心里有一本账。
花盆坠落、包房漏电事件,或许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但玻璃渣事件绝不是他们的手笔。
本部武的眼目,不只是金虎他们,还有一些暗桩。
金虎的调查结果,再加上旁证,让本部武十分确定,他们全天都呆在囚室里,没时间也没机会去做这种恶毒的手脚。
退一万步说,单宁二人神通广大,有隔空往他的饭里投送玻璃渣的本事,本部武也不允许他们一直缩在暗处。
正大光明地放在自己身边,能够束缚他们的手脚,才是最好的监视和控制。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真心话:“我雇你们来保护我,你们好,我也好。我嘛,能安心吃喝,你们能赚钱;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也要负责任,多公平啊,哈哈。”
宁灼手插在口袋里,低头想了片刻。
他说话不拖泥带水,声声都透着斩钉截铁的干脆:“好。但是我很贵。”
听他一本正经地跟自己提钱,本部武想笑。
他这辈子都没有在钱上发过愁。
本部武认为,这世上一切的矛盾,都可以用钱解决。
他现在之所以在监狱里,绝不是他们家的钱不够,是因为权衡之下,他只需要短暂地成为一个“精神病”,在监狱里度上一段时间假,公司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他也能避开风口浪尖,省去了应对媒体的麻烦,是最经济适用的做法。
否则,只是那几条天生的贱命,绝不至于把他送到监狱里来。
钱的确是万能的,但这并不妨碍本部武恨那个把自己的正脸泄露给了媒体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怀疑这女人是收了什么人的钱,刻意打入内部,来故意恶心他的。
事后,她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更进一步坚定了本部武的判断。
他入狱前曾嘱咐父亲,要他帮自己把这个胆敢曝光他的女人挖出来,好好留着,等他出狱后,再慢慢调理她。
但父亲明确地告诉他,这一定是有人做的局,是有心来害泰坦公司的。做完这种脏事后,绝没有还留活口的道理。
所以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再查下去,被有心人揪住把柄,恐怕要再起波澜。
知道父亲说得有理,一肚子邪火没撒出去的本部武如鲠在喉。
入狱后,他不止一次招来和那名出卖他的女人外貌相似的女·妓,并不上她,只是打她,打得那些年轻的姑娘满地乱爬哀叫求饶,他的心气才能顺一点。
想到这里,本部武又把目光放回了宁灼身上,试图用美人来平息内心暴力的躁动:“宁灼先生,开个价吧。”
宁灼扭过脸,看了一眼金虎:“他值多少钱?我至少要比他贵。”
闻言,金虎脸都气歪了。
本部武笑着解释:“他是长期工。你不一样。”
他思忖了一番,道:“五十万,够吗?”
金虎气歪了的脸还没正过来,又被妒火烧得眼珠子通红。
这可是他一年的薪资!
谁想,宁灼居然胆敢提出反对意见:“六十六。”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您不是要一切平安顺遂吗。六十六,正好图个吉利。”
宁灼越是和他反着来,本部武就越爱他,简直要移不开眼睛。
“我要我身边干干净净,再没有人威胁我。”本部武目光如炬,“懂吗?”
“只在这里。”宁灼补上了一个条件,“您比我早出狱。我这边另有工作要干。到您出狱那一天,我会一直在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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