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郁闷:“这些人有完没完, 真这么喜欢,追去铖州不行吗?”
许氏安抚她:“她们也就只能做到这般地步了,你就当跟人说说话呗。”
顾馨之一想也是:“确实, 她们要是能搞定阿礼,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来找我了。”
许氏:“对, 就是这个道理。”
顾馨之:“要不, 我们回庄子住一段时间吧?”
许氏:“不行。前两天才下了场雪,万一路上出点什么意外, 可怎么是好?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顾馨之烦躁:“难不成就任由这些小姑娘上门闹心吗?”
许氏叹气:“这也没法, 人家照规矩上门拜访, 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不能拒之门外啊……”顾馨之摸摸下巴,“那, 是不是让她们没空过来就成?”
许氏白她一眼:“你倒是想。”
顾馨之眉眼一弯:“山人自有妙计。”
许氏:“?”
***
坤宁宫。
端坐在上的皇后神情诡异。
屋里跪着一名妇人, 是礼部某位大人的夫人,亦是她娘家表姨,托了她母亲的关系进宫, 是为了告状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竟是半点不客气, 做出这般事情,倘若传出去, 我家姑娘往后如何自处?怎么嫁人?”那夫人一边拭泪一边哭诉,“臣妇的女儿算起来, 也是您的表妹, 她怎能这般……皇后娘娘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
陪坐在下首的皇后母亲、纪信侯夫人神色有些尴尬。
皇后看了自家母亲一眼, 收起神色, 温和道:“表姨快起, 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立马有宫女上前搀扶。
那夫人顺势起身,福身谢座,然后坐在那儿擦拭眼泪。
皇后温声细语:“没记错的话,三表妹翻过年也十八了,表姨有什么打算?”
那夫人放下拭泪的手,小心翼翼道:“实不相瞒,那小妮子前年在墨林诗宴上见过谢先生的风采后,便扬言要找谢先生这般文武双全的才子,亲事便一拖再拖,至今还未定亲。”
旁边的纪信侯夫人皱起眉。这是摆明车马要将女儿塞进谢先生府里?她担忧地看向自家女儿,生怕她犯傻,将话接下来。
皇后自然不傻,闻言只顿了顿,半点不接茬,缓缓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三表妹会这般想,也是正常。”话锋一转,“我大衍人才济济,京中更是俊才无数,尤以琢玉书院、芳华书院为甚。琢玉书院不说,芳华书院名字虽雅致,却会要求学子习武,甚至有御射骑马等课,这般算来,芳华书院的学子亦是文武双全。表姨不妨去那边找找,说不定就合了表妹的眼缘呢?”
那夫人讪讪:“娘娘说的是。”
皇后笑笑,转问起其他人的情况:“听说大表弟去年应试拿了不错的成绩,如今在哪处当差?”
提起儿子,那夫人一改颓然,谦逊却又透着骄傲地开口:“我家长青侥幸进了殿试,虽然名词不高,也算光宗耀祖了,如今……”
皇后耐心地听着,等她停下,又接着问及她家其余人的情况,如是再三,聊得那位夫人口干舌燥,连喝几杯茶,不多会儿,就尴尬又抱歉地退下去寻个方便。
等人出了殿门,皇后轻舒了口气。
纪信侯夫人不甚好意思:“让你为难了吧?”她懊恼道,“我想不到她竟真的想把女儿塞进谢先生府里。”
皇后:“无事,这等事我见多了,不理会就是了……你怎么会帮她?往日也没听说你跟她走得近。”
“她找上家里,硬是在老夫人那哭了几天,烦得老夫人都睡不好。没法子,我只好帮她传个话,带她进来了。”
皇后:“……”
纪信侯夫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皇后摆手:“这种事情,听听就好了,我可不好插手。”
纪信侯夫人大吃一惊:“你不管吗?”她压低声音,“听说最近好几家人都被媒婆堵着……回头指不定多少人要哭到你这里,难不成你都不管啊?”
皇后:“……”她捏了捏眉心,“好端端的,那位谢夫人为何这般折腾?”
没错,她那位表姨,就是来告状的,告的,就是那位名扬京城、二嫁谢慎礼的谢夫人,顾馨之。
纪信侯夫人撇嘴,压低声音:“也不怪得那谢夫人。大家都知道她刚怀孕,没有随谢大人去任上。这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挨个上门,听说,都是去跟谢夫人毛遂自荐呢。”
毛遂——!皇后吃惊:“直接去?”
纪信侯夫人:“谁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但这些姑娘挨个上门拜访谢夫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又是在这种时候,谁能不多想?再者,那谢夫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怎么可能忍着?这不,直接往人家里送媒婆了。”
送就送呗,这几家的姑娘本就没定人家,有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