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他,陆文睿率先迎上来。
“你这家伙,可算出门了。”他调侃道,“整得跟坐月子似的,半步不出家门,当心亏虚啊。”
谢慎礼:“……”淡淡瞟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
陆文睿噎了下,呸道:“我身体好得很!”
谢慎礼懒得跟他打嘴仗,伸手解大氅。
天香馆惯常接待城里达官贵人,别的不说,冬日里,屋里的碳炉子绝对堆得够够的,务必让各位宾客进门就感受到春日般的温暖。
谢慎礼本就怕热,如今还穿着厚厚的大氅,进门这几步路工夫,直接就热出一层细汗。
他这一动,陆文睿才发现他穿得如此厚重,当即惊奇:“哟,你这是年纪上来了,开始畏寒了?”
谢慎礼:“……”解下大氅递给苍梧,语气淡淡,“倘若我没记错,陆兄比我年长两岁。”
陆文睿笑骂了句:“长你两岁也不见你敬老……不过,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穿这么厚实,真不是病了?”
谢慎礼:“没有。”轻咳一声,“没办法,我家夫人担心我冻着。”
陆文睿:“……”这铺面而来的炫耀味道。他翻了个白眼,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今儿怎么穿得这般风骚——”话音未落,顿觉懊悔。
果不其然。
只听谢慎礼道:“多谢,这是我家夫人安排搭配的。”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她每日都会为我搭配衣衫首饰,她说我原来搭配的太过、咳咳,老成。”
陆文睿:“……原来确实老气横秋的。”忍不住仔细打量他,还是感慨,“小姑娘——咳、弟妹不愧是开布坊的,眼光确实好。”
往日的谢慎礼不是深色衣衫,就是花纹老气横秋,今儿直接一身素淡的云水蓝长袍,只在衣襟衣摆用略深些的蓝色丝线绣着祥云纹,腰间只佩一流苏玉佩,素淡雅致,矜贵非常。
陆文睿吃味:“你这捯饬得跟开屏孔雀似的。”
谢慎礼微微勾唇,颔首:“谢谢赞美,看来我家夫人眼光确实不错。”
陆文睿:“……”
“站这儿干嘛呢?”有同窗发现俩人,走过来,“进里面说话啊,老柳都到了。”
俩人这才停下说话,并肩入内。
屋里说话的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往日便胜他们一筹的谢五爷,今日更是气质卓绝。
屋里当即炸开了锅。
“哇,这谁啊,怎么这么俊?!”
“吃个饭你捯饬这么鲜亮做什么?!”
“太可恨了!”
……
屋里坐着的都是谢慎礼往日同窗,多年的同窗情谊,说话自然放得开。
谢慎礼微微一笑,拱手道:“抱歉,我家夫人的心意,不好推脱,只能各位多担待了。”
众人:“……”
柳晏书看不得他这显摆样子,啧了声,问:“弟妹把你捯饬得这般光鲜,不怕外边的姑娘把你勾走?”
谢慎礼神色淡定:“这你就小看我家夫人了。”
柳晏书“哦”了声:“弟妹如此大度?”
谢慎礼顿了顿,绕开这个话题,朝各位道:“前两年我都缺席,这次侥幸能参加。为表歉意,今日我做东。”
陆文睿给他肩膀一拳头:“你做什么东,你当我们什么人?这里怎么排都排不上你,一边去。”
谢慎礼轻咳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我家底虽然不厚,也算不上薄。再者,出门前,我家夫人特地给了一大笔钱,让我今日好好做东,请大家不要拒了我家夫人的这番心意。”
众人:“……”
跟在后头的苍梧:“……?”
“臭小子,合着是来显摆呢!”
“就你夫人大方?!我家夫人还让我带了醒酒药呢。”
“就是,我家夫人也给了一大笔钱让我做东,今天谁也别拦我!”
“还有,我家夫人让我多带了人手,怕你们喝醉了走不出去!”
……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一度变成各种炫妻大会。
柳晏书无语,示意谢慎礼往厅外边去。
后者倒也无谓,信步跟上。
“你小子,”柳晏书打量他,压低声音,“手里没钱了?”
谢慎礼挑眉:“何以见得?”
柳晏书笑骂了句:“当我没注意吗,你方才说,弟妹给你一笔钱……你的银钱铺子全交给她了?”
谢慎礼正色:“合该如此,我主外,她主内,天经地义。再者,她擅长经营,这些交给她正合适。”
柳晏书:“所以,往后花钱都要经过她?”
谢慎礼顿了下,轻咳:“无妨,她会打理好的。”
柳晏书闻言,摇头叹息:“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堂堂前太傅,竟然也惧内。”
谢慎礼:“……”
柳晏书看他脸色变幻,忍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