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礼略一扫,便看明白:“这样确实明晰。”接着翻出一张,“这张又如何做解?”
顾馨之:“这是库存波动曲线……”
……
将所有的稿纸都翻完,谢慎礼若有所思:“这样看,着实方便。”
顾馨之得意:“是吧,一目了然,都不用听下面人废话。”
谢慎礼看着她:“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
顾馨之顿了下,干笑:“哪能啊,这是前人的智慧,我只是学习运用。”
谢慎礼点头:“夫人博览群书,在下自愧弗如。只是不知道这般大智慧,是出自哪位先生或名篇?可否让为夫拜读一二?”
顾馨之迅速收拾东西:“哎呀这么久的事情,我也不记得在哪看来的了……我该回去忙了。”
谢慎礼眸带戏谑:“快要午膳了,夫人还要回去忙活什么?”
顾馨之“呸”他:“你那一堆烂摊子要是能打理好,我至于这么忙吗?”收好稿纸,她立马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尽欢那边悠着点啊,别太狠了,问出结果了跟我说一声。”
谢慎礼慢悠悠跟上:“好。”
顾馨之警惕:“你跟着我干嘛?”
谢慎礼:“香芹她们还未回来,我送你回去。”
顾馨之“哦”了声,摆手:“就那么两步路,还是自己家,送什么送……我走了!”说着,抱着稿子一溜烟往外跑。
谢慎礼:……真活泼。
他无奈不已,加快脚步跟上去,在顾馨之嫌弃的眼神中,把人送回正院,才返回书房。
书房里,幕僚们已歇了一会,正坐着闲聊,看到他回来,齐齐起身行礼。
谢慎礼摆手,慢声道:“方才的事暂且搁置,诸位先生先来看看几样东西。”
众幕僚诧异。
谢慎礼也不着急解释,翻出纸张铺开。
有那有眼色的幕僚立马上前,帮着摆砚磨墨。
谢慎礼回忆片刻,提笔开画。
……
半个时辰后,谢慎礼停下解说。
“这些图表,当真方便,一目了然!”
“简单明了,还容易上手。”
“很是不错,不知是何人巧思?”
“能想出这般法子,必是能人,主子不妨将人招揽过来。”
“对对,人才啊,不能放过。”
谢慎礼难得露出几分笑意:“招揽就不必了——”
“主子,能有这般巧思的人物,绝不可轻待!”
“主子,请三思!”
“主子——”
谢慎礼摆手:“别乱猜,这是我夫人理账用的法子。”
众幕僚:“!!”
谢慎礼脸带谦逊:“夫人确实高才,但着实太忙了,怕是不愿意过来帮忙。”
众幕僚:“……”
谢慎礼收起神色,严肃道:“我提这些,并不是要炫耀我夫人的才智,我只是想问问,这些法子,是否适用于各部,甚至推及各府?”
幕僚们愣住,然后皆低头思索。
谢慎礼也不着急,坐在那儿安静地等着。
青梧、苍梧带出来的这个墨栢给他换了盏茶水,安静地退到一边。
谢慎礼端起茶,抿了两口。
有一幕僚组织了下语言,拱手道:“不才认为,这等图表法,确实适合各处奏事,但,兹事体大,不可操之过急。”
“鄙下亦有同感。鄙下建议,主子可以挑选一部试用。”
谢慎礼:“我原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方才我突然想到,夫人对我的评价。”
众人愕然。为何又提起夫人?
谢慎礼继续:“她认为我,五谷不分、不辨菽麦,还没有生活常识。”
众幕僚:“……”
有幕僚赶紧打圆场:“主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处理这等小事。”
“对对,生活小事自有妇人打理,哪里能跟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不过是妇人之见。”
……
骨节分明的指节敲了敲桌,谢慎礼微微不悦:“我并没有责怪夫人之意,反之,我认为她言之有理。”
众幕僚:“……”
谢慎礼:“以往处理朝事,我只擅长谋略、人心,在民生之事上几乎插不上话。诸位先生也说了,往后我只能当皇上的谋臣和利刃,对吗?”
众人点头。
谢慎礼:“但人心易变,谋略终归不是正道,民生,方是根本。”
众人默然。
谢慎礼:“我这边拖了半年,已是拖无可拖,年后应当要定下来。我现在有个想法,请诸位先生帮忙参详一二……”
……
书房里发生的事情,顾馨之自然无从得知。
打发走了谢慎礼,她还得继续研究各铺子的情况、草定一些发展策略。
及至谢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