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只是长久的沉思。
这时办公室里另一个人进来了,拖动那张居然还在办公室里的破烂雕花大椅,身上湿哒哒地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叹着气问道:“森先生有没有看四月老师的《流亡者组曲》呢?”
黑发男人抬眸,瞧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太宰治,笑着反问:“太宰君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呀,战争爆发的时候我都没什么印象。”
少年在椅子上单纯地摊手,任那河水被布料吸进去,黏腻和潮湿。
“但是森先生一大把年纪了,又是横滨人,肯定经历过大战,所以我来问问看法喽。”
他鸢色的眸子和深紫的眼睛对视了一秒,移开,两人都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但像是都能把握住点什么,最终还是老辣的那一个先开口。
“自然,太宰君身为我最喜爱的学生——”
太宰治听到这忍不住做了一个反胃的表情,喃喃自语:“刚刚不会喝了泥水吧,一股好恶心的味道。”
森先生听到这句直言的挑衅却只是低沉又宠爱地笑。
“太宰君,身为老师,我要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力的人只会面临淘汰,软弱的人会陷于困顿,犹豫的人会败给迟疑……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才能获得胜利。”
他慢悠悠地讲解着,像是这个世上最循循善诱的老师,他对面雕花椅子上的少年低垂着头,像是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般阖眼休息,过了片刻才终于拖着身体从椅子上起身。
“真是可怕的理论啊。”
“太宰君为什么要害怕这个理论?”
森首领低低一笑,深紫的眼眸在暗的几乎无光的室内愈发深沉。
“在这个世上,太宰君已经处在有能力的一批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