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的“怪物”。
“这个能吃吗?”三月弥生拽着鬼往回拉,就像是把阴暗角落中的章鱼拽出来,不……应该说他那幅阴魂不散的模样才更像是章鱼吧。
缠上了猎物就不会松开。
你怎么抢我台词啊?
八月想说话,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又闭上了嘴。
他捂着胃,饥饿感在翻滚,他的潜意识体还活着,因为降谷零没对着脑袋开枪。
但是受伤到失去理智,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
很不幸,人类在他们的食谱上,而且还是主食。
那么,现在在场的有谁是人?
八月目光扫过其他人。很好,难怪鬼都往这边跑,因为这个剧本里仅有的活人都在这里啊?!
“等等等!你要吃什么?”松田阵平连忙叫停,他看三月弥生像是饿极了,下一秒就可以开始啃食那个鬼怪,准备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架势。
“远川明……,可以这样叫你吗?”松田阵平表示人格分裂的同期真的很难搞。
“?”三月弥生咧嘴,他不看松田阵平,只是看着打扰他“休假”的鬼。
手部的伤痛得要死,于是饥饿感一层一层堆积了起来。
“我是三月。三月弥生。”
“你觉得我是谁呢?”三月弥生拿着刀一下一下刺着鬼怪,漆黑的血流淌出来。
他的确是比鬼更像是鬼的。
三月弥生后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叫停。
“你希望我觉得你是谁?”松田阵平反问道。
“我们是朋友吗?”三月弥生停下刀子,他受伤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拦住刀刃的那一下太过急迫,来不及调整和思量,伤到了手部神经。
“现在问这个?”松田阵平挑眉,但他还是回答道:“当然。”
“不应该先包扎吗?你们围在这里谈论什么呢?”降谷零抱着医药箱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说呢,感觉这种气氛很难插进去。”诸伏景光说道。
“我搞不清情况了。”班长叹气,“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找我们谈一谈的,三月。”
“等等!远川、远川明、还有三月酱?”萩原研二混乱起来。
“都是我啊?”三月弥生拉长声音回答,“‘远川明’是以前用的名字。”
“这样啊——”萩原研二理解了,“但是,差别也太大了吧?”
差别在哪里?
八月疑惑,他现在用的身份其实在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到现在也没人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注意都在三月弥生或者说被三月弥生抓住的那只鬼身上。
“你见到的是谁?还有其他的远川吗?”三月弥生回头,看向萩原研二。
“不要告诉三月我的事情”,他们被那位远川如此叮嘱过。
萩原研二看着三月弥生的眼睛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那种眼神不像是他们认识的三月弥生,像是那具躯壳里装进了其他什么东西。
其实除了三月弥生不会有其他脑子自称“远川”,尽管他们都是。
但是大脑和手脚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更换手脚、内脏,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如果被更换的是大脑呢?
“这个世界,没有还记得远川明这个名字的人了。”三月弥生拽着那只鬼,他完全转过身,比起把背后暴露给鬼,他对萩原研二口中的远川更好奇一些。
包括松田阵平是怎么知道“远川明”这个名字的?
“能说吗?”三月弥生询问道,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答案了,看表情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没关系,不能说就不能说吧。”
如果是“远川”的话,不管是哪一个都一定会来见他的,终有一天。
【杀人犯。远川!】
鬼在叫嚣着,在三月弥生的朋友们面前说着某种意义上的真相。
只要有一瞬间的动摇,一瞬间的动摇,鬼就会吞噬人心。
三月弥生侧目,皮笑肉不笑地回头。
“你觉得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三月弥生做着无声的口型,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对方理解了。
该问吗?该说什么?
松田阵平烦躁地想,对面两个家伙哪个都不对劲啊!
杀人犯?
毕竟三月弥生那个作风,黑锅都是他的,感觉上是哪一天就算是真的做了也不奇怪,但是松田阵平不认为三月弥生会做那种事情。
比谁都要珍视生命这种东西,所以才对夺走生命的存在如此愤怒。
“鬼交给专人处理吧。”松田阵平说着,示意现在身份是陌生公安警察的八月处理问题,“你需要包扎伤口,三月。”
“哇哦,小阵平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三月弥生微笑。
【你以为藏得住吗?】受伤的鬼嚎叫着,鬼的触手飞舞着穿过房间,拉扯下床上的被单。
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