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世界的奇迹」的人,也想做那个「创造历史的人」,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只能寻求你的帮助。”
奥列格捧起兰波的手,神色谦逊:
“在古拉格游荡的自由法国灵魂啊,我希望在以后,提起「奥列格」,你能很清楚地说出心里的某个词汇,不论它是好是坏。这样,也算是我来到这片冻土所留下的痕迹吧。”
“你想做什么?”
奥列格说:“我想结束战争。”
在那样的注视下,兰波没有回答,许久后,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之后,奥列格晃了晃握着的手:“现在提到法兰西,我想到的第一个人不再是拿破仑了。”
潜意识告诉兰波,自己不该问下去,但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开口了:“那是谁?”
“或许是你吧,兰波先生。”奥列格真情实意地笑了起来。
兰波的黑色长发落在交叠的手上,像是飘在西伯利亚冰原的雪花。
又像是漾于战场,即将泯灭的灰烬。
***
费奥多尔的计划很顺利。
兰波的「彩画集」对古拉格造成的影响当然不只是能爆炸开启短暂的通道那么简单。
古拉格还在延展,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同时,「彩画集」在不断稀释这片空间,那么自然而然,古拉格的限制也比之前要弱。
在来到这里之前,高尔基给了他们「信物」。
「那是现阶段我们能从外面试着寻找你们的最强手段,虽然不一定起作用,但是计划失败之后,你们离开那里的唯一可能性。」
高尔基当时是这样说的。
那是「钥匙」,钥匙的存在就是为了「开启」。
开启指的当然是双向通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之前截然相反扽单方面传输。
费奥多尔知道奥列格是怎么打算的,他没有建立双向链接的意图,那样「不安全」。
古拉格必须被摧毁的原因不只是古拉格会影响全人类的安危。
站在高尔基的立场,这位大将不需要一个完全封闭的监狱,这是不给人活路的死寂之地。
让一个人死亡只需要一瞬间,但扔进古拉格,死亡的过程会变得缓慢而痛苦。
而俄罗斯不全是高尔基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能保证双向开启,那么这里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刑场,奥列格不能去赌那些人是否能真的意识到古拉格的危险。
毕竟「战争」也是危险而恐怖的,但还是有数不清的人对此趋之若鹜。
和奥列格不一样,费奥多尔并不在乎这些,即使离开古拉格的人因为他们的性格,被再次扔回来也没关系。
于是费奥多尔拿到了「钥匙」。
「古拉格群岛」本该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空间,因为形成了特异点,导致这种独立的失控,转为覆盖。
在空间粒子变得稀薄之后,原先不一定保险的「钥匙」便可以发挥作用。
在奥列格忙于将这里的人送走的时候,费奥多尔一直在进行试验。
他有着古拉格一半的权限,收到这里的某种庇护,在古拉格蔓延的最边界处——也是理论上空间粒子稀薄的地方——费奥多尔成功了。
那把钥匙开启了六扇大门,费奥多尔依次推开了那些门。
前五扇门推开后都是空旷的房间,空间不大,白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语言的名字,一半是红的,一般是黑的,挤在一起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推开第六扇门,一股区别于古拉格的暖风和浓浓的烟味立刻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费奥多尔看见了一个陈设讲究的房间,两面连接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一面墙上挂着整个欧洲的地图,上面钉着记录的铆钉,红蓝细线交错着挂在钉子上。
长条木质书桌后坐着一个长发男人,年龄看上去和高尔基要小得多,黑发黑眼,皮肤是俄罗斯人一贯的白。
他仅仅穿着白色衬衣,外面披着厚实的军服。
费奥多尔和他对上了视线。
房间的门——那扇真正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士兵走了进来,看到费奥多尔之后一愣,接着立刻掏出腰间的枪正对着他,神色警惕。
“谁?突入联邦内务部有什么目的——!”
“别紧张,奥夫,现在是下班时间,放下文件和他们去喝杯酒吧,这样的好日子在莫斯科可不多见。”黑发黑眼的男人说。
士兵非常听从指令,他“唰——”地向男人行了军礼:“是!契诃夫部长!”
没有半点犹豫地,士兵将枪别回枪套,放下文件后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小声合上了门。
“拿着「第六病室」的「钥匙」,你是托尔斯泰说的那个人?”
契诃夫那张看起来格外年轻的脸歪了歪,又摇头。
“我差点忘了,托尔斯泰说是个日本人,那你就是和他一起去古拉格的那个小孩吧,叫……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