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
俞晚无奈又好笑,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话。”
小姑娘仰着头:“吃饭!”
“知道了。这是姨妈,你打个招呼,跟姨妈说再见。”
“姨……姨妈再见!”
说得干脆又敷衍。
可事实上,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这个态度,不想聊下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堂姐,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真要算呢,大家都摊开来算清楚,从此谁也不欠谁,不然就这样马马虎虎地过下去,和前几年一样互不打扰,对谁都好。你觉得呢?”
或许是家人在身边,俞晚的态度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我……”
“你想一想吧,之后可以电话联系我。这个点人多,我们开了车出来,怕堵车,就先说再见了,不好意思啊。”
“……”
俞早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对方直接道了别,礼貌中透着浓浓的疏远。可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竟然一路跟送到了茶馆门口。
他们的车子称不上贵,稀奇的是俞晚开车,游略抱着女儿坐在了后排。
小姑娘上车的时候心情明显很好,一直咯咯笑,手舞足蹈地,从精致的发辫和公主裙可以看出,家里人非常宠她,幸福的氛围都要从车窗内溢出来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俞早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来鄯田见俞晚这一面。
或许除了那套房子外,她也想来看看对方的生活。
过得好不好,富足不富足,幸福不幸福……只是想知道这些。
为什么呢?
因为她辛苦耕耘的前半生,之所以能闯出去,而后撑下来,凭借自己一双手牢牢扎根在繁华的大城市,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坚韧。
而是在她的心底,一直怀有一个无人知的愿望:她要超过俞晚。
这无关嫉妒,无关仇怨,也无关攀比和竞争。
仅仅只是,在她意识启蒙的青少年时期,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如同里程碑一般,万众瞩目地站在她羡慕的光里。
成为了她的隐秘的渴望。
“账刚才俞小姐已经结过了。”
茶馆老板娘笑着递给她一包茶叶:“她还让我把这个送给您。这是我们店招牌的茶叶,只有这个季节有,很难得的,俞小姐说您难得来鄯田一趟,得带回去多尝尝。”
俞早愣了愣,下意识接过,而后垂眸端详着茶包上的字,发出一声轻笑。
真可惜,还是没有越过那道光。
愿望或许永远都只是愿望。
……
.
“这真是一件不对劲的事。”
——一直到晚上回家的路上,俞晚还在琢磨俞早的来意。
苗苗玩得很累,已经躺在爸爸的臂弯里睡着了。俞晚看了眼后视镜,满脸的深思。
“什么不对劲?”
“就是俞早突然跑来鄯田找我。”
她拧着眉头:“我不觉得真就只是为了给我那八万块。”
游略不以为意:“你不然拨个电话回去问问呗。总归离不开那套房子,家属院家家户户挨着住,有点消息很难藏住。”
“……你说得有道理。”
俞晚是个行动力极强的推理小能手。
当天晚上,她就打电话给远在雩县的老同学咨询情况。对方也住钢铁厂家属楼,如果是和房子有关的消息,说不准会知道些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席话:
“我悄悄告诉你哦,这边的楼似乎要拆掉建步行街了,据说给的赔偿不少。不过这消息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你千万别透露出去,是你我才说的!”
俞晚握着话筒:“谢谢你啊晓兰,等有空见面了我请你吃饭。”
“嗨,别挂心。我孩子上学的事不还多亏了你帮忙嘛,改天回老家别忘了约我就行。”
这通电话让俞晚内心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涌。
游略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冷着脸在窗前踱来踱去,衣角都被用力地攥成了一团。
他随手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就丢到一旁:“怎么,你问出你那堂姐的阴谋了?”
“问出来了。”
俞晚咬着牙:“这些人真是算计不能活了!”
“她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事情多了,她只是不想我做什么!”
俞晚又开始翻手里的电话号码联系本,一边说道:“雩县那套房子要拆迁,她是生怕我会回去跟他们抢拆迁款,才急匆匆地赶来鄯田,想拿钱断关系。”
她冷哼一声:“我要是今天收了她这个钱,就再没资格说那套房子有我一份了,拿区区八万块钱……呵,可真是打得好算盘呢!”
游略挑着眉想了想:“雩县那地方,拆迁款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
“我不稀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