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上班。有编制有合同,都上了好几个月了,还能作假?”
面对陈珊妮不可置信的眼神,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所以尽管这流言八卦压根不关自己的事,她还是得意地补充道:“我觉得你最好去问问你的那个对象,搞不好真是他骗了你了,哎呦男人嘛,为了追女孩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小陈,你可得擦亮眼睛哦。”
“……”
陈珊妮错愕地转头望向俞晚。
“嗯……”
俞晚极少极少与人起正面冲突。面对无端的敌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都不会选择硬刚。
某些时候,她会刻意忽视对方的攻击,甚至放纵对方的攻击,而后不动声色地改变大环境舆论,让对方在得意忘形的嚣张后,体验社死名场面。
但是很可惜,杨梅同事是个拥有热心肠的义气人,还没等自己铺垫,就迫不及待就跟陈珊妮吐露了真相。
俞晚因为欣赏不到“众人皆醒她独醉”的场景,而微微感到失落。
这个时间连夏蝉都还未开始鸣叫,万籁俱寂中,她收起情绪,朝陈珊妮弯起一个浅笑。
风轻云淡,而越发显得姿态高——好像“赢了”这件结果,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陈珊妮在错愕之余,又燃起一股被刺痛的怒火,这让她极其想冲上去撕破俞晚的笑容,却想不出一个行动理由。
她涨红了脸,尴尬而难堪,望向俞晚的眼神简直像要杀了她一般,叫旁人看着都无语。
……这叫怎么回事?
俞晚也没招惹过她,只是因为比她优秀抢眼,就要被羞辱冤枉。冤枉不成,她反倒还怨恨上受害者了,这姑娘别是有红眼病吧!
虽然说嫉妒也是一种情绪,家里有关系确实可以嚣张一些,但把两者结合得如此极致,行事如此恶毒又无所顾忌的,在日常生活中还真见不到几个。
大家心里这么想着,纷纷决定以后要再离陈珊妮更远一些,最好连话都别说,不要沾染上半分关系。
毕竟他们可没有俞晚那条件,什么时候被冤死都不知道。
“咳咳,好了,上班的点,都别聊了别聊了,不然等会儿被领导看见又要挨批……”
……
和旁观者相比,这场纠纷的当事人俞晚,感悟反而来得晚许多。
是在隔了约莫得有两周,陈珊妮被服装厂劝退后。
劝退理由很复杂。
首先是长期迟到早退,被管理考勤的姚副厂长抓到很多回,却依然屡教不改。
其次是乱传谣言,破坏办公室和谐,关于她红眼病害人的事情几乎都要传到隔壁厂了。
最后一件最戏剧,据说是她单方面要和对象分手,对象直接跑来厂里挽留,后来不知怎么吵了起来,对方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她大哭大叫,闹得满地鸡毛。
一桩桩一件件,就算她表舅是副厂长,也遮掩不下去。
领导们一致觉得她工作能力不强,私德又有问题,还影响别的同事,到最后,还是她表舅“壮士断腕”,主动提出要开除这个外甥女。
而陈珊妮收拾东西离开财务办公室的那天,游略正好订到了星光商街新开的西餐厅位置。
餐厅很高级,小提琴手在室内喷泉旁拉奏卡农,窗外是市区最繁华的商场大楼,菜品的摆盘充分暗示了不菲的价格。
俞晚撑着下巴,看对面倒酒的游略。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剪短,腕间戴了一只色彩缤纷的电子表,如果不说,没人会觉得他已经是做父亲年纪了。
俞晚说:“游略,真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活泼善良。”
男人怔了怔,忍不住笑开:“这是什么形容词。”
“我担心我会把苗苗教成一个坏心眼的家伙。”她叹口气:“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善良。”
“你也很善良。”
“不用说这种话哄我。”俞晚悄悄翻白眼:“你已经很容易被人骗了,我要是再善良,我们家就没有活路了。”
“……也是有道理。”
“不过说起来,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请我吃西餐?我想了半天,没想到是什么日子。”
“平常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吗?天天在家看苗苗糊南瓜泥多无聊。”
“总要有个原因吧,平白无故的,就因为正好订到了位置?”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陈珊妮的事情呢。
“讨好你可真难。”游略放下酒杯,迟疑道:“不过确实有点事。”
“什么?”
“……我打算退出公司了。”
“什么?!”
俞晚连勺子都忘了放下,瞪大眼睛:“为什么啊?”
……理由,其实没有什么理由。
发展蒸蒸日上的公司会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高层的权利纠纷么。
随着摊子越铺越大,合伙人之间的矛盾也越发显现,陈璞不是太认同游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