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不明白许鹤这种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感觉从哪儿来, 他伸手揽住许鹤的肩膀,把人兜到自己身边。
许鹤顺势把脑袋靠在傅应飞的肩上,轻轻吸了一口气。恋人身上的艾草味一如既往地好闻又安抚人心。
“睡会儿吧。”傅应飞轻声道, “飞到立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许鹤闷闷地应了一声,靠在傅应飞的肩膀上睡着了。
徐天阳和柏函就坐在离二人只隔了一个走廊的位置,把两个人的状态看得清清楚楚。
徐天阳一阵牙酸, 咧嘴道:“这两个小情侣是一点儿都不避讳。”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至于羡慕自己徒弟吧?实在羡慕你就自己去谈。”柏函把手里的期刊翻过一页, 漫不经心地开口,“国家队又没有不让教练谈恋爱的规矩。”
徐天阳沉默一瞬, 轻声道:“算了,我没什么时间。”
他爸那么死板, 能接受排坛改革就已经在预料之外了, 想让徐霄接受他和同性恋爱, 那比让他爸直接提前退休还难。
柏函合上带来的期刊,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窗外绵软的云层, 轻轻笑了一声,接着缓缓闭上眼。
飞机运作时的细微声响还挺催眠的,大多数人都从华国机场一路睡到了立本东京机场。
许鹤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什么记不清了, 总觉得好像在梦里把上辈子又过了一遍,出了一身虚汗,额发都潮唧唧的。
傅应飞一手拉着睡懵了的许鹤,另一只手提着两个运动行李包, 带着人直奔行李托运处。
徐天阳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 说立本主办方给准备的酒店那叫一个寒酸, 连洗澡的热水都是定时供应。
这怎么能忍, 他连夜自费订了靠近体育中心的旅馆。
这个旅馆有点年纪。
从内到外的装修都十分复古,门栏上挂着灯笼,里面还带着温泉,看上去就十分昂贵。
许鹤闻着榻榻米散发出来的气味,看着套间外的温泉池陷入了沉默。
徐老师,您是否太过相信傅应飞的自制力了?
没等他发出疑问,傅应飞就被柏函叫走。于是房间分配变成了许鹤和徐天阳一间,柏函和傅应飞一间。
这种分配方式让许鹤长舒了一口气,也让队伍的世界杯旅程变得格外顺利。
只不过徐天阳的手气和运气一如既往地臭。
发球权那是一个都没有。
24个国家参赛,24场小组积分赛,徐教练获得发球权的次数为零。
就连总裁判看到徐天阳时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怜悯。
从此,徐黑手这个外号就在排球论坛中迅速传开,所有球迷都恨不得让徐教练把许鹤栓在裤腰带上猜硬币。
可惜组委会针对许鹤这样的逆天外挂推出了一条新规,那就是教练猜球权时不能带队员上场。
这也是徐天阳在本次小组赛中没能拿到一次球权的根本原因。
然而,没有球权也不能阻止华国队一路高歌猛进挺进淘汰赛,进入八强。
奥运会资格赛这个东西,只要近前12强就能拿到门票,所以进入八强之后徐教练就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孩子们还小,世界杯冠军什么的以后再拿也行,饭可以一口一口吃,又不是没机会了。
许鹤、傅应飞这批人只要继续好好养着,一直打到2028年奥运会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进8强之后,徐天阳就准备了庆功宴,直言后面的比赛可以放轻松打,输了也没事,就当积攒经验了。
可惜这一辈的小孩压根儿不知道退堂鼓怎么打。就算徐天阳在淘汰赛第一场抽到了塞尔维亚他们也不发憷。
许鹤看着对手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对着队友们道:“来都来了,世界杯奖杯咱们尽力摸摸看。”
王一民在边上帮腔,“哼,区区塞尔维亚!”
在场诸位小将都是经历过一次奥运会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就是教练手气差点,抽到塞尔维亚之后又抽到了俄罗斯和巴西吗?
他们压根儿没在怕。
傅应飞三个月没能和许鹤住一起,最近心里憋着气。
试训和正式训练的时候没能和许鹤住在一个宿舍就算了,到了立本打世界杯教练都不让他和许鹤住一起。他浑身火气无处发泄,只能对着球场上的对手暴扣。
于是塞尔维亚面对了一个进入狂暴模式的强力接应。
只要许鹤给球,傅应飞就能闷哼一声扣向对方的地板。
塞尔维亚想拦也不是不行,傅应飞硬生生把对面的拦网副攻扣得痛走了2个,只剩下一个首发和换上来的两个替补在场上苦苦支撑。
【傅队吃炸药了?】
【对啊,他以前扣球的时候好像没这么不留情面,这次扣伤两个塞尔维亚队员了吧?】
【难道他和小许队吵架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