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尼亚大学距离米兰俱乐部不算很近, 现在过去肯定来不及。
许鹤只能和好心的反电子主义者约好下周末再去参观,这样既不会耽误训练, 也不会占用所有人的上课时间。
次周周日。
许鹤和傅应飞一早坐上前往博洛尼亚大学所在大区的火车。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 终于在临近中午时到达了“世界大学之母”的怀抱。
这所学校残留着罗马帝国时期的繁华。青蓝色的房顶、砖墙与拱门组成象牙塔里充满了书香气的浪漫。
校门似乎将世界划分成两块区域,进来即可追求真理,出去便能追求生活的真实。
“我以后会来。”傅应飞情不自禁道。
许鹤愣了愣, 侧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傅应飞微微支棱在发际线前的额发被风吹得晃动起来, 他仰头看着直立于学校门前的雕像,眼神晶亮, 充满了坚定, “我们以后会来。”
“你怎么连‘将’都不说, 直接说会了?”许鹤笑着低头,看向手中的地图,“就不怕申请不上?”
“当然可以。”傅应飞腰杆挺得笔直,自信极了。
他补课了。
现在也可以做年级前100了!
经过高考和大学的磨炼,研究生申请一下这所学校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话间,两人经过博洛尼亚大学图书馆之前的草坪, 修剪得比寸头都整齐的草坪上稀稀拉拉坐着些晒太阳的大学生,有几对小情侣黏黏糊糊得挤在一起, 笑着看同一本小说。
傅应飞的视线在那几对情侣身上看了一眼, 情不自禁地想, 如果以后他真能和许鹤在一起……
“傅应飞!”许鹤对着逐渐走偏的傅应飞高喊一声, “你走错了, 这边!”
傅应飞转过身, 若无其事地跟上。
走到中央喷泉, 许鹤一眼就看到了聚集在边上的一群人。
最中间的那个带着一顶驼色的猎鹿帽, 身披一件浅灰色的大衣, 手上拄着一支金属头的纯黑雨伞,看上去绅士而又充满攻击性。
他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cos福尔摩斯的时候确实像是福尔摩斯真从书里走出来了似的,智慧又迷人。
虽然这一世才第一次见面,但许鹤一眼就认出了他,
弗朗切斯科,他亦师亦友的老师。
许鹤站在镜头之外看了一会儿,直到弗朗切斯科开始当众脱衣服。
羊尼的外套和仿丝质的白色衬衫被脱下来塞进仍在边上的手提袋里,他穿着一件运动背心,笑着对许鹤扬手,“hei你好,你能帮我拿一下衬衫吗,许鹤?”
许鹤无语,什么年纪的弗朗切斯科都一样爱使唤人。他弯腰捡起搭在喷泉边花坛上的衬衫,抖开后递过去,“你好,弗朗切斯科。”
弗朗切斯科接过衬衫快速穿上衬衫,扣好扣子,边带袖扣边道:“阿尼尔那个老古董说你想来找我,还问我是不是在在练习纵跳速降。我可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公布过这个消息,所以我猜他是从你这里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阿尼尔,热心的反电子主义者。用老古董这个词来形容他非常合适。
两人分明才第一次见面,弗朗切斯科对他却已经像老友一般的熟稔,这或许就是社牛的自信。
许鹤很喜欢他身上这股自信。上辈子就是这股自信感染了他,让他对生活又有了希望,而非麻木还债。
“我没法跟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它和神学是一个范畴。”许鹤半开玩笑似的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傅应飞,“这是我的朋友,第一场世界大赛上跟我一起玩过双人的。”
“你好。”弗朗切斯科伸出手敷衍地跟他握了握,“我也知道你。”
傅应飞:“你好。”
弗朗切斯科穿好了衣服,将弯柄绅士雨伞插到羊绒大衣边上,探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两只方形的海鸥徽章,“这是我们俱乐部的徽章,就是你签了名的那一家。”
许鹤眯起眼,瞬间想起了前台说的那句你比我想的矮。
“你是会长?”
“当然不是,我只能算是股东。”弗朗切斯科快步走向学校后门。
“跑酷是个小众运动,这俱乐部注定是个赔钱生意。我专门开了一家公司来支撑俱乐部运转,俱乐部的运营者是别人,我算是他的……唯一股东。”
许鹤:……
这话越品就越不对劲。
像专门为了一碟醋包了一桌饺子。
他低下头翻看手中的徽章,长条的金属徽章上有只凸起的海鸥,与上辈子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上一次他没能得到这个徽章,因为它是限量的。
但这次他和弗朗切斯科一见面就得到了。
“为什么送我们这个徽章?”
为什么上辈子认识了那么久都没给他?
“这个海鸥勋章的成本比较高,我当时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