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好像很遗憾,手上动作却没停,倒了两杯,分她一杯,“就喝一点,这杯喝完,想要也不给你。”
他把酒杯放在她手边,自己兀自喝完一杯。杯酒入胃,偎起暖意。
温听萝没动,她问:“你明天真要出国吗?”
“嗯,机票订好了。”
温听萝抱着个抱枕看电视,却看不进去内容。唔,那他们得好多天见不上面了。
电视上在放小品,正到笑点密集的高潮,可他转眼看她,她正一脸严肃的不知在想什么,想也知道她没在看电视。他把她的注意力拉过来,“在想什么?舍不得我?”
“没有……”温听萝垂下眼,转走话题:“就是觉得你家有好多秘密。”
“想知道?”他轻笑,“故事是有点长,等有机会慢慢告诉你。”
时间不早了,温听萝准备回去。
那杯红酒她没有喝,但是他自己一个人喝了小半瓶。
她提出告辞的时候,他单手支着脑袋说了一句:“温听萝,有空的话,记得想我一下。”
温听萝长睫颤动,“喔。”
“这次你只差我七分,快咬到我了哎。”
他转移话题飞快,她险些没跟上。温听萝磕磕巴巴道:“没有,我还需要努力……”
温听萝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还大着呢,哪里只有这七分?
他笑意压深,“努力压我?这简单,哪里用得上努力——”
季清洄忽然伸手把准备起身离开的她一把拽来。
温听萝一时不察,真被他拉扯了过去,一片慌乱中,她跌倒在他身上。
“啊。”
她慌乱地想爬起。
——这下好了,是真“压住他”了。轻而易举的,就压倒在了他身上。
偏还听得某人恶劣的笑声:“你看,多容易。”
温听萝想发怒,可他还在继续:“下回想压就说一声,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好说话。”
温听萝:“……”
她总能被他的厚脸皮噎住。
他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压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抱一下。新年快乐。”
温听萝忽然停止了挣扎。
外面。
风雪在呼啸。
里面。
他们在相拥。
她只要一低眸,就能闯进他的黑眸。深邃如深潭,像是会勾着人,把人拽进里面的无尽之源。
她感觉得到,他在看着她。
一切忽然安静下来。
她听得见耳边的呼吸声。
甚至,能够透过纺织物,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怦怦直跳,震耳欲聋。
她偏着头,极方便他下手。
他咬了下她的耳垂,感觉得到她身体一僵,静电窜遍全身。
在她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在她的颊边轻落一吻。
这个吻好像有魔力,直击她的心跳,加大数倍震动幅度。
“刚才那酒,是壮胆。”
他声音很哑。
是解释。
可她觉得,是勾魂。
-
这一年的除夕,刻进了温听萝的骨髓。
由他亲自操刀,一笔一划地镌刻。
那天之后,他就失去了动静。
应该是如他所说出国了。
温听萝一连几日没见到他,也没有刻意地去找他。
那天的事情对她来说怎么可能没影响?她落荒而逃之后,恨不得造个龟壳把自己藏起来。
反正见是不想见他了。
剩余的寒假时间,她和温辛一起报了个补习班去上课,除了上课她就是在家做卷子,时间安排得很满,一充实起来倒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想别的。
直到开学这一天,她才再次见到他。
他依旧是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在人群之中,最是扎眼。
季清洄含笑望过来的时候,温听萝第一次退避一个人的目光。
她偏头和温辛说话,说着午餐的事情。
她发现,他们这个前后桌,一做就是半年。
季清洄眸光微深,笑着支着手,还和符戈说着话,但心思开始飘远。
因为温听萝的补习班课表安排得满,腾不出时间出来去玩,所以岑可也好久没见着她了,一看见她,岑可就扑了上去。
“哇,宝贝,你过年养得好好,怎么感觉又白了点儿?手感也好了点,一定吃了很多肉肉对不对?”
季清洄听得心头微痒。
“萝萝过两天就是周末,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餐厅,我们去吃好不好?”岑可缠着温听萝各种说话,恨不得把这么长时间没怎么见面的缺漏给补上来。
温听萝应着好,还是那般好说话的模样。
季清洄懂了。
是只对他不好说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