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 仿佛真对这个会变戏法的漂亮哥哥很感兴趣,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危险的暗色。
另一边,江天青和聂雨歇习远三人背地里吐槽道:
“这啥漂亮哥哥没问题我是不相信的, 还变戏法,我看他是搞的什么大变活人, 叫人凭空消失不见吧!”聂雨歇吐槽道。
“确实。”江天青赞同道,“他还登上月亮, 笑死,真以为他是嫦娥啊!”
最开始那群孩子对出卖这个会变戏法的漂亮哥哥十分犹豫, 但江天青作为一个虚伪的大人, 给出的诱惑足够充足,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片刻之后, 那所谓的漂亮哥哥便被出卖的七七八八了。
但这些孩子所知道的,毕竟十分有限, 且都是一群孩子,江天青也没指望他们能记得多少。
从他们口中, 江天青得知, 这个漂亮的、会变戏法的哥哥会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过来,他驾着一辆通身银白色的马车, 车里面有数不清的礼物,而且,他口中有幸被选中登上马车的孩子,将会成为所有孩子中的幸运儿。
幸运儿?江天青心底冷笑一声,她觉得应该是倒霉蛋吧!
这马车十有八九是那种登上去下不来的幽灵马车。
那群孩子讲完, 便三三两两的散去。
离开的时候他们手上都捧着糖果, 俱是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江天青喃喃道:“这变戏法的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去,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啊?”
“可能是玄明城的风俗所致。”习远轻声道,“我小时候来过一回玄明城,依稀记得此城每个月圆之夜都要开盛大的灯会,灯会鱼龙庞杂,他一个变戏法的在其中大隐隐于市,浑水摸鱼倒也正常。”
“灯会虽然热闹无比,但根据那些父母所言,孩子的丢失和灯会倒没什么关系,都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丢失了。”
“唉,说来说去!”聂雨歇长叹一声,“若是能把这个破壁变戏法的逮住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闻言,江天青眼神一亮,“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想办法逮住他!”
她起身,靠着墙壁喃喃道,“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三人便开始了在街头巷尾的蹲守生涯,重点集中在孩子聚集的地方。
经过三日的观察,江天青发现,这个会向月亮之上努力登攀的人才,在这些孩子之中颇受吹捧,这城中的孩子,几乎人人头上都顶着一个白色的月亮花。
“这都不管,这都不管,这都不管?”
聂雨歇天天盯着这小白花,快审美疲劳了,吐槽道。
“我觉得那群父母应该是没想到这一层,以为是孩子之中新兴起的某种穿衣风尚,毕竟这劳什子月亮花看外表实在是平平无奇。”江天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
这几天三人都没怎么合眼,除了监视就是去翻城中往年的案宗,看是否能从往年的失踪事件当中发现些什么新的蛛丝马迹。
“昨天我翻案宗,发现这玄明城十几年前便发生过好几起孩童走失案,只是最后查不出来结果,都不了了之了,目前还是一堆悬案。”习远轻声道,“我觉得那几起案件十有八九和这次的事情有所关联。”
今夜正是那月圆之夜,城中照例举办盛大的花火灯会,一城的灯光几乎要把整座城都给照亮,玄明城主干道之上,被各种摊位所覆盖,且其中最多的,便是琳琅满目的走马灯。
一闪一闪,叫人挪不开眼。
但对于屋顶之上,一边哆哆嗦嗦吹冷风,一边监视底下情况的三人来说。
快乐都是别人的,人类的悲喜毫不相同,他们只觉得底下那群人十分吵闹。
聂雨歇抱着他的狗,一边哆哆嗦嗦的取暖一边小声问道:“我们这样守株待兔,他当真会出来吗?”
“我觉得十有八九吧,主要最近城中戒严,他好几次都没有作案了,这回再不出手,我觉得挺不正常的!”江天青同样小声回道。
习远“嗯”了一声,算是赞同她这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这花火灯会来到了尾声,一个个杂技艺人争相登场,献上了自己叫人目不暇接的绝学,制作走马灯的匠人也展示了自己最得意的压箱底作品,搏得了满堂喝彩。
大街之上的人流渐渐变得稀疏,就连原本的灯火也变得黯淡了下去。
“看来今天这一晚,他倒是很老实,没出来作奸犯科。”聂雨歇感慨道。
“等等!”江天青目光落于一处小巷上,他们盘踞的这个位置是城中的最高点,居高临下可以将大半个城的灯光尽收眼底,是个绝佳的监视位置。
只见那处小巷口,一个头戴白色花朵的小姑娘正一脸空茫地往前走,嘴里不知道喃喃低语着些什么。
小巷尽头,被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遮盖,看不清哪里具体的情况,只能窥见一只摊开的雪白的手,直勾勾地朝那小姑娘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