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伏特加开着车快速的驶来,琴酒一手按住希安的胸口一手绕过他的肩膀,托住他的腋下,快速的朝保时捷赶去。
必须要赶在狙击手下一枪打下去之前上车。
“嘶......”希安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迷迷糊糊的把自己交给琴酒摆弄,夜色里看到琴酒的保时捷正在快速的朝自己靠近。
啊......伏特加能开车,就说明没什么大伤,那么混乱的场景下,伏特加能够只受轻伤......所以琴酒难不成是给伏特加挡枪了?
脑补出琴酒尽心尽力保护自己的废物小弟的画面,希安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一点,刚准备有什么动作,结果又因为血液的剧烈流失而头晕脚软。
“别乱动。”琴酒冰冷的声音在希安耳边响起。
“唔......”希安努力的抬起没有被托住腋下的那只胳膊,用手去拽琴酒的衣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颤抖中还带着几分脆弱。
“黑泽阵......你这个混蛋......”
手慢慢的松开,从琴酒的衣领上滑落,希安失去了意识。
擦着狙击手的枪声进入了车里,琴酒语速极快的对伏特加说:“组织最近的医院!”
“啊......是,大哥!”
伏特加看到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面捞出来的芬兰蒂亚,顿时心惊胆战,一脚把油门踩下去,保时捷疾驰而去。
周围的环境暂时安全下来,琴酒满是杀气的朝着希安低语:“芬兰蒂亚......你是废物吧?不但是废物,还是蠢货,你......”
啊,失去意识了。
琴酒的话语突然顿住,脑中一时间有些空白,他张了张嘴,发现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血液已经没有最开始流得那么凶了,但是只要微微一动,还是会有血液流出。虽然不知道狙击枪的型号,但是打中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凶多吉少,琴酒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感觉到芬兰蒂亚有微弱的气息实在就是一种医学奇迹。
琴酒看了看手上的血,一时间有些恍惚。
芬兰蒂亚......刚刚叫他什么来着?
黑泽阵......
这是他的名字,是几乎已经被他放弃不再使用的名字,他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了。
琴酒有些茫然的看着异常安静的芬兰蒂亚,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但他又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手......在抖。
琴酒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不愿意承认,他的手在抖,他......在害怕。
怕什么?芬兰蒂亚死掉?这不应该,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芬兰蒂亚死掉会给组织造成巨大的损失,他不会有那种奇怪又荒谬的感情,那是因为什么呢?
是那些,自己一直想要探究的,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抹去的记忆。
芬兰蒂亚......琴酒闭了闭眼睛,芬兰蒂亚真的影响他太多了,如果自己不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的话,这种影响一定会越来越大,因此......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探究了。
琴酒看了看自己还有些颤抖的手,做了几下深呼吸,绿色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复杂,他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句话:
“伏特加,加快速度。”
“是,大哥!!”
不知道伏特加到底用了多长时间到了最近的组织医院,反正等到琴酒看着希安进手术室时,希安整个人已经安静的像是与这世间无关。
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琴酒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太阳穴处也突突的疼。
“那个,大哥......”伏特加犹犹豫豫的走过来说,“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休息一下?”
“......嗯。”琴酒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处理伤口。
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后,琴酒让伏特加先回去,自己则是默默地坐在了手术室的门口的椅子上。
靠着椅子背,琴酒抱着胳膊,头微微的低着,帽檐遮住了眼睛,医院有些惨白的灯光把剪影印到雪白的墙上,莫名的显得有些孤寂。
让他想想......第一次见芬兰蒂亚是什么时候?去机场接芬兰蒂亚的时候?不......好像还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
琴酒闭上眼睛,似乎进入了似梦非梦的回忆。
“琴酒,芬兰蒂亚近期要来日本,麻烦你去接一下吧。”
“琴酒,德国那边的任务不用你去了,芬兰蒂亚会去摆平。”
“从今天起,琴酒就是你的代号。”
“哦豁?有代号啦?是什么来着?琴酒?嗯......不错不错,就是......可惜了......啧。”
“我是你的训练人,代号西拉。”
“进入组织,就要一切以组织为先,你的那些私人感情,记得收一收。”
等等。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