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突然醒来, 也无法改变沈廷筠离世的消息。
言芳华走过去抱着她,娘俩都在哭,陆知夏那一声姐姐, 房间里的人听的出来, 估计是做了与沈晚清有关的噩梦, 她心底依然有沈晚清。
天色渐暗,林悬叫来医生查看陆知夏的状态。
到底是alpha的体质, 整体恢复得不错,医生临出门偷偷跟言芳华说:“多留意她的精神状态,该看心理医生就去看。”
陆知夏除了刚醒来嗷呜一嗓子,之后都是默默掉眼泪。
言芳华哄她喝粥,陆知夏不愿, 但也小口地喝着。
旁边床,沈廷予低声跟沈晚清回忆当时的那通电话。
深夜打过来的,说是沈廷筠的手机早坏了, 沈廷予的号码是从一个本子上翻到的。
沈廷筠感染当地瘟疫,去雨林里走一遭又被毒蛇杳伤,抢救不及时, 很快就离世了。
所以沈廷筠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非洲那边怕尸体腐烂,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瘟疫继续传染直接火化,事后打给沈廷予, 将遗物邮寄回来了。
“手机, 估计被当地人扣下了。”沈廷予收到遗物时已经没了手机,他思来想去, 决定北上, “其实没想着现在告诉你, 我还犯愁怎么找你,但是就是那么巧,有人先看见了。”
沈廷予有个破旧的手机,能打个电话,但上不了网,更不知道沈晚清的联系方式。
连沈晚清悔婚和沈家断绝关系的消息,都是他从别人闲谈的口中得知的,沈廷予抹去眼泪,哽咽着说:“可能是注定的吧,现在就给你吧。”
对于沈语堂,沈廷予没有任何牵挂,回到海京市,其实心里也是惦记老母亲。
“我最近做梦时常梦见她,她总说想我。”沈廷予的话,更戳沈晚清的心,她掩面哭声道:“奶奶过世了。”
沈廷予愣在原地几秒,那些梦或许是象征着什么,他双膝发阮,最后趴在地上压抑地重复着“儿子不孝”。
林悬搀扶几次,他慢慢起身:“她葬在哪了?进沈家墓园了吗?”
沈晚清摇摇头,直言奶奶不让说,她暂时也不打算说:“等以后风波平息再说吧。”
陆知夏慢吞吞地喝粥,靠在床头,时不时瞄沈晚清几眼,更多时候,她盯着墙角发呆。
林悬作为旁观者,心疼沈晚清,没了奶奶,没了父亲,剩下一个爷爷,还处处与她作对。
她在群里告诉大家:陆知夏醒了,不过状态一般,天也快黑了,都别折腾了。
原本两人醒来,确实是值得开心的喜事,但沈廷筠的去世,为喜悦蒙上一层灰雾。
沈廷予虽然想念母亲,但也自知这么多年不曾尽孝,心有愧疚。
临走前,他粗糙的手抹去眼角的泪,嘱咐道:“孩子,廷筠下葬时,记得叫我。”
沈晚清说不出更多的话,林悬帮着送到门口。
她哭得太久,整个人疲惫,林悬扶着她,劝道:“你要不然先躺会。”
沈晚清转头看陆知夏,四目相对,都是闳闳的眼睛。
陆知夏眸光很深,幽幽地盯着她,沈晚清努力勾起笑,哑着嗓子说:“你终于醒了。”
陆知夏就直勾勾盯着她看,一言不发,像是在看陌生人。
言芳华中间打圆场,让沈晚清多休息,同时拉过陆知夏,问她婚礼那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知夏瞟了眼墙角,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没有谁刻意聊天。
天色渐渐昏暗,陆知夏打着呵欠,她不肯睡,执着地盯着墙角的位置。
沈晚清也没睡,她一直在注意陆知夏,她看向眼角的眼神,不像是盯着虚空的发呆。
沈晚清麼来手机,默默发信息给言芳华。
言芳华跟她的想法一样,琥珀川应该就在墙角。
林悬这时候起身往窗边走,陆知夏佝偻的背一下子挺直,神色紧张地盯着她。
言芳华和沈晚清都没做声,林悬也注意到她的动作,主动说:“我去拉窗帘,天黑了。”
陆知夏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悬,在她伸手拉窗帘时,陆知夏几乎坐起身,喉结桦动咽了一下口水。
林悬慢慢拉上窗帘,重新回到沈晚清的床头,陆知夏又慢慢坐回去。
大家都不是很有胃口,陆知夏喝点粥,沈晚清被林悬劝了半天,也只喝了点汤。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太多,沈廷筠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
房间里死气沉沉,言芳华观察陆知夏,会因为她长时间保持一个姿态而溜号。
言芳华没想到沈廷筠会死,完全没有想到,她或许真是个不幸的人,她的家庭,因为她变得不成样子,现在连女儿都这样了。
悲伤的念头涌上来,人会累得喘不过气,言芳华深唿奚,像是在叹气。
陆知夏开始犯困,她坐在床头,盯着墙角的眼睛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