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换药,医生见她旧伤加新伤,话里话外提醒她,年轻人也要节制一点,分明是知道她因为什么受伤。
陆知夏红着脸点头,没好意思多说。
之后是去看心理医生,这次她让陆知夏随便说,想说什么都行,她的提问,陆知夏也可以挑想回答的回答。
陆知夏认真地想了想,主动说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包括她的感情状态。
她先说,她最近有刻意逼迫自己,不要再去看猫眼。
她知道门外什么都没有,但不看就是不安心,现在她会任由那份不安心停留一会,等睡着就会好了。
噩梦,还是会做,但不像以往那么频繁,大多是心情不好时才会做噩梦。
“之前咱们通电话,你说当年杀死你父亲的凶手被抓了,后续呢?”医生问,陆知夏低下头,“我其实一直想知道真相,但是心里又有点害怕,所以一直没打电话问情况,我怕……”她的声音低下去。
“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医生温糅地笑,“我完全可以理解。”
“是。”
“没关系,这件事呢,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帮你问下警局,再用一种你能接纳的方式告诉你。”医生的提议,听起来倒也不错,但是陆知夏还是不愿,她如实道:“我也不想你知道。”
那类似于家丑不可外扬,她害怕不敢问,但也不想更多人知道。
“恩……”医生想了想,说:“那你接受谁知道?”
陆知夏想了几秒,说:“有一个朋友,知道没关系。”
“那你来和朋友沟通,还是我去说呢?”医生的语气不徐不疾,陆知夏思考好一会,她眼神里有鼓励和期许,但不会有急促,安抚道:“慢慢来,我的时间就是给你的。”
“我自己说吧。”陆知夏说完这件事,又说:“我还有个事想咨询下。”
陆知夏最终没有说实话,她以一个朋友的开头,编造和沈晚清类似的情况,她想寻求的方法是:“就是我知道,也能感觉到她和我一样,仍然停留在过去,我也想帮助她……”
她又觉得不妥当,顿了顿说:“我这么说,是想表达,就是我第一次主动说出父亲死亡的场景,也是说给她听,当时我很难过,但我心底分明好受很多,就是那座压在我心口的大山松动,是她的帮助和陪伴,让我能渐渐从过去走出来,我也想帮她,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陆知夏有些词不达意,怕表达不好,医生点头,说:“当然,你希望能和她相互救赎。”
“对。”她眼睛一亮,“就是这样,救赎,这个词很好。”
医生浅笑,说:“恩,那这样,那你把你朋友更细致的一面,你能想到的的都告诉我,我来给你几点建议,我们尝试着来,你也不要操之过急。”
陆知夏兴奋地点头,燃起一丝希望。
她们聊了两个小时,医生最后的结尾是:“你想作她生活里的太阳,那就要记得,不要被天气影响你的心情。”
陆知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就是,不能让她影响我的心情,我要做那个情绪的主导者。”
医生竖起拇指,夸赞:“你是对的,很有灵性的姑娘,你有任何的情况,你都可以告诉我,开心的,难过的,我会绝对保密,你可以放心。”
陆知夏道谢,开心离去。
心理医生给沈晚清发信息:她走了。
沈晚清打电话过来,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只问:“那总能告诉我,她有变得更好一点吗?”
“有的。”
“有到琥珀川吗?”
“还没,”心理医生安抚她,“别急,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倒是你,有时间可以过来找我。”
“我没时间。”沈晚清挂了,心理医生笑着摇摇头。
陆知夏去探望小米修,店老板显然记得她。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老板笑着往里里面走,“在这呢。”
“我减肥呢。”陆知夏随口道,撩开门帘进去,一只可爱的狼犬萌萌地看着她。
老板把米修的近期数据都如实告诉她,陆知夏汇报给沈晚清,顺便拍照,汇报:我现在要去找血源先生了。
陆知夏从沈晚清那里拿来的地址,敲门没人理。
她这人死心眼,直接跟沈晚清请假,她要一直在这里蹲守。
怕错过对方,陆知夏午饭也没吃,一直等到深夜,旧楼的灯一闪一闪,有人进来了。
陆知夏看他站在门口,猜测就是他。
她突然站起身,男人吓了一跳,突然喊了声卧槽,她也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说:“你叫啥?”
“你突然冒出来,想吓死我啊。”那人打量她,眉头拧着,“你又叫啥?”
“你叫得好突然。”陆知夏抚着心口,上下扫了几眼,纳闷道:“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男人也走近,借着昏黄的光亮,认认真真地看几眼,笑出来了,直呼道:“哎呀!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