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办成了。”裴望舒笑着颔首,“还多了一条财路。”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散馆作业怎么写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掌柜的一见裴望舒如此说,忙不迭地跟他道喜,本意是多讨两个赏钱。
谁知道他这一说,裴望舒并没有给他赏钱,反而摸了摸下巴道:“确实得贺喜一下。”
“这样,你去打听一下派去剿匪的人有多少,我们给这群剿匪的军队捐一批新的衣裳贺贺喜。”
“——啊?”掌柜的赏钱没有讨到,反讨一堆活,傻了傻眼,“大人,为什么贺喜要给剿匪的军队送衣服?”
“那不是因为我回京的路上,这群山匪差点把你家大人我给砍了。”裴望舒义正辞严道,“现如今我不仅活下来了,还挣大钱了,这给军队的军人送衣服,一是感谢他们帮我剿匪,二也是能让他们士气高涨,早日剿匪成功。”
总之,裴望舒说了这么一堆,这衣服是非捐不可了,掌柜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吩咐下去办事了。
裴望舒在京城轰轰烈烈地找人开办纺织厂的时候,盛北,许怀谦和陈烈酒的盛北第一学校,也正式开始招生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盛北的官员和百姓才知道,陈烈酒给许怀谦修建的并不是什么府邸,而是一座书院。
所有人都惊讶了。
“许大人,陈大人,这当真不是你的府邸?”盛北的三十位官员,走在陈烈酒修建的书院内,看到那廊庭相接的园林,皆不敢置信,这是书院。
谁家书院建成这样?
缙朝因为以前文人多,效仿文人风骨,书院都修建得特别清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钱。
总之,就没有人像许怀谦这样把书院修建得像个府邸的。
不怪他们不相信这是书院。
“当然是书院了。”对于他们的不相信,许怀谦笑了笑,给他们介绍道,“不过,我这个书院可能跟寻常的书院有一点不一样。”
不用许怀谦说,盛北的三十位县令齐齐点头:“看出来了。”这哪里是有一点不一样,这分明就是很不一样嘛。
见他们这样,许怀谦停下了脚步:“那你们说说,哪里不一样?”
“好看,精致,华丽。”许怀谦这书院就是照着园林修的,古代的园林都是用来居住的,总之这书院像府邸,就是不像书院,县令们夸起书院来,就照着府邸一块夸了。
“你们别光看外表,你们看看内里。”许怀谦带着他们往里走,“我们这个书院会采用男女、哥儿混交模式,所以班级会修建得比较大。”
“另外,号舍也做了男女号舍的区分。”许怀谦介绍起来语速特别快,“在班级的边上我们还做了夫子的教舍和号舍,让夫子也能在学校里待得舒服。”
许怀谦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县令们晕头乱向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许大人,你的意思是,你这书院还收女子、哥儿?”
“对啊。”许怀谦就猜到了他们会诧异,先发制人地反问道,“有何不可?”
“大大不可啊!”县令们相互对视完,满面愁容地看着许怀谦,“许大人,这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怎可让女子、哥儿与男子同堂而学。”
“这不是没让他们同席么。”许怀谦狡黠道,“我还是修了个男女号舍的。”
“不同席,就不能同堂。”见许怀谦不懂,有人给他解释道,“甚至讲究些的人家,男女都是不同桌的。”
“你们在家都是不跟自己的夫人,女儿,哥儿同桌吃饭的么?”听他们这么一说,许怀谦反问道,“还是说你们在家都不允许家中的男子与家里的姐姐妹妹们接触?”
“当然不是了。”县令们听许怀谦拿他们家中的女子、哥儿来反驳,不认同道,“家中的女子、哥儿与男子都是兄弟姐妹,他们相互来往当然没问题了。”
“可这是书院。”
“整个盛北的男男女女、哥儿都混在里面,都是互不认识的,成何体统。”
“认识地在一起就是规规矩矩,不认识的在一起就是成何体统?”许怀谦看着他们,“你们这不是歪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