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他们踏上去盛北的路程了, 走之前,陈烈酒也没有给京城的哥儿们一个能升爵的准确的交代, 这可让一众好不容易有点上进心, 鼓起勇气走出家门的哥儿们哑了火。
他们也多想像陈烈酒一样,自己给自己争口气,不让外头的人瞧不起他们。
可陈烈酒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了,或许他们早就被家里人胡乱嫁了出去,在家都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 嫁了出去, 到了别人家就更做不得主了。
哥儿心里憋着一股闷气的同时,他们的家人又何尝不是心里憋着一股闷气。
“本以为有一个出头的哥儿了, 我们家的哥儿能够搭上这条线, 也能给家里谋个福祉,让我们也享个福什么的,没想到,忙活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捞着。”
“我看啊,那陈烈酒也就是个惯会自己享受的哥儿。他的爵位都是搭着许大人享的福, 他能有个什么路子, 让家里的哥儿别忙活那些了。与其看那些无用的诗书, 不如把自己捯饬好, 学些驭夫手段,改明儿个我们给他找门好婚事。只要他嫁过去, 能够把这相公拿捏住, 以后他这相公出息了, 没准也能够跟陈烈酒一样, 搭着相公的功劳,享个爵位什么的。”
哥儿们的奔走,他们家里人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但大多都是冷眼旁观,反正就一个哥儿而已,他们要是搭上陈烈酒这个人脉,给家里谋些福祉当然好,要是没搭上也没什么,回来继续嫁人吧。
那陈烈酒不是给他们哥儿做了个榜样,嫁人一样能够改变命运?
“不一样,”有那反抗的哥儿,当即表示,“陈爵爷是招赘的,不是嫁人的,这根本就不一样。”
哥儿是地位低,但不是傻,招赘能自己当家做主,而嫁人只能依附他人,其中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不管是嫁人还是招赘,”他们越反抗,越惹得家里人生厌,“总归逃不脱他这个爵位是依靠他夫君获来的吧?”
哥儿们沉默不说话了。
“他都得依靠他夫君才能获得这个爵位,你们凭什么认为,他能有本事给你们寻一条路?”
“孩子啊,与其心比天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千百年来哥儿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们不能因为有个变数,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企图改变这个世界,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快快改了。”
这样的事情在官宦人家中发生得尤为激烈,戚白楠,京城国子监祭酒戚砚舟家的哥儿,按理说,他的父亲是教书育人的国子监祭酒,应该很通情达理,对家中的子女都该一视同仁才是。
但是,没有。
他的父亲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家中规矩森严,平日里除了家中的哥哥弟弟这些男子以外,他们这些女子、哥儿是不配有上正桌吃饭的资格的。
要不是,他们把管家学好,主持好中馈,才能够嫁入达官显贵之家,为他们的父亲觅得一份好人脉,他们的父亲甚至都很有可能,不太想让家中的先生教他们读书。
从小,戚白楠就不明白,明明他生得与男子一样,为何就因为额间多了一条细线,而不能跟哥哥弟弟们一样去学堂读书,只能在家中的小学堂里听女夫子授课。
他偷偷看过哥哥弟弟们的课本,与他们所学的课本完全不一样,他们读四书五经,学的是做人的道理,他们读的女经,学的却是如何束缚自己。
行莫乱步,坐莫摇身,笑莫露齿。
一听就可笑至极。
他想学四书五经,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们一样,从书中明白做人的道理,明白知识的真谛,让自己掌握更强大的学识。
可是他的父亲打他骂他,说他是个不听话,不老实的哥儿,他的母亲也对他极为失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生出他这样一个另类的哥儿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反骨”来,但他就是不喜欢女经,他喜欢四书五经,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