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可他也不能拿吏部所有官员的性命和全天下赖以生存的土地瞎折腾。
尽管吏部尚书说得很清楚了,但兵部尚书明显不想放弃:“难道就因为你说的这些问题,如此好的一个利民利国的政策就不去实施了吗?”
若是前面没有先例,兵部尚书还会胆怯,可现在永安府已经做出了表率,证明这是可行的,吏部如此瞻前顾后,国家何时能繁荣昌盛!
户部尚书也说话了:“而且江南等地的世家豪族已经够富了吧,若是再让他们这样毫无节制地富下去,天下一样要大乱!”
他算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个永安府的税收就能高达二十万两,全国有三百多个州府呢,要是三百多个州府都能有这个税收,一年光是田税一项都能达到六千万两。
是现在的三百倍。
三百倍!什么事干不了?!
“要我们吏部推行也行,”他们如此咄咄逼人,吏部尚书寸步不让,“除非你们能把我上面提出的问题全部解决了,否则别想我们吏部会配合!”
兵部户部和吏部大家对小眼,三个部门的官员吵翻了天。
坐在上首的帝王原本都要大发雷霆了,忽然见他们唇枪舌剑唾沫横飞地吵了起来,意外地挑了挑眉,又平息了怒意地坐了回去。
不怕他们吵,就怕他们什么都不吵,现在这样,总算是有点朝臣的模样了。
就这样几个部门就永安府税收的事,吵了小半个月,吵到皇帝都快不耐烦的时候,他们终于各自给出了主意。
“你们吏部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世家与百姓争利,”户部尚书解决道,“这样,我们吏部负责与各州府的世家豪族交涉,确保当地的世家与百姓利益不冲突,吏部再行推广之事?”
“这样还差不多。”户部做了让步,吏部众官员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但也不能光交涉,在交涉之前户部还得把各州府适宜的种植物筛选出来,地方才能更好地应地适宜推广。”
“推广种植下去,怎样拓展销路也是问题?”户部也提出了问题。
“或许可以各州府联谊?”吵了这半个月吏部也不是吃素的了,“就像南方喜欢吃酱,而不适宜种黄豆,而北方喜甜而种不了甘蔗。北方可以帮南方种大豆,而南方也可以帮北方种甘蔗?”
“这样运输上也是一个问题。”吏部与户部向工部看过去。
“只要银钱到位,我们工部全国大型水利道路都不是问题。”工部尚书本想置身之外,没想到战火突然引到了他身上,他也不怕事。
他们工部就是没钱,要是有钱,四年前的华阴水患都不会发生好吗?!
难得在朝堂上看到几个部门吵架后还能坐下来有商有量的联合起来办事。
上头的帝王看着下头的朝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的主意,提问题的提问题,想办法的想法,那双威严而常年盛满怒火的眼睛里终于平缓温和了许多。
不容易,终于能看到这群只会吃干饭的朝堂也能有模有样地办点事了,而不是像以前只会你望我,我望你的相互推卸责任。
永安府好样的!
许怀谦好样的!
望着慢慢在转变的,皇帝心情大好地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他愈发地期待与那位能改变永安府,能改变这朝堂,名叫许怀谦的秀才碰见了!
也不知道他这次的乡试成绩如何?
正想着,下头明显等着不耐烦的翰林院大学士,不顾户部等人的争吵,直接出了列:“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看过去:“什么事?”
“是今年科举的事,”兹事体大,翰林院不敢隐瞒,“这次乡试的题目考的是以往从未考过的税收,引起了天下学子的不满,自科考结束之后,不少地方的秀才都聚众游街,大喊时政无用,科举不改革,望陛下能把科举给改回去。”
皇帝听到这话,大好的心情荡然无存:“不改革科举,天天吟诗作赋,能让百姓吃饱饭吗?能让税收像永安府这样,一年高达二十万两吗?若是能,天天让他们吟诗作赋又如何?!”
好不容易在朝堂上看到这些大臣们有一点朝臣的样子了,外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