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买仿银炭的京官家仆回了京。
这种类比银霜炭便宜又实用的仿银炭很快便在京里时兴了起来。
风还是吏部右侍郎家刮起来的。
他们家是第一家买到炭的, 且家里的几位夫人与老太君都催得急,家仆更是一路把船开得飞快,到地几乎是没有停留就把炭给运送进了府。
有了仿银炭, 谁还会去忍受灰花炭呛人受罪的滋味。
尤其是府上的三夫人, 她刚查出有孕,正是要小心的日子, 那灰花炭夜里烧得呛她喉咙, 她咳嗽一下都害怕这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掉了,日日派丫鬟到门房去看买炭的回来没有。
几乎是炭一抵达府上后门, 她就取来用了。
也是凑巧了, 炭到这日正值她生辰, 怀着孕也不耽误她在府邸举办生辰宴。
屋子里、花园里、到处都用炭盆点着仿银炭, 反正也不是多贵的东西,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可把一众来参加筵席的女眷给惊坏了,这吏部侍郎家的三媳妇怕是疯了吧,银霜炭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使!
“三夫人,还真是好大的排场, 这银霜炭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有好几位夫人已经看到几位言官夫人蠢蠢欲动地想回去把这个消息告知家里大人了。
就知道这些人会想歪,三夫人当即就开口了:“这可不是什么银霜炭, 而是跟银霜炭很像的仿银炭。”
“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银霜炭!”有人不信, “这温度还有外面的银霜都跟银霜炭一模一样!”
这三夫人莫不是把他们当傻子糊弄, 故意把银霜炭编造了个名字出来哄骗她们。
“真不是, ”三夫人见她们不信, 指着炭盆说道, “要不相信你们闻一闻, 是不是没有银霜炭的香味?”
众所周知, 银霜炭的炭材中都带着一股特有的木质香味,燃烧时整个屋里都会萦绕着那种味道。
她这么一说,众位夫人都嗅了嗅,除了各自身上脂粉的味道,果然没有嗅到那股特有的银霜炭香味,同时点了这么多银霜炭,按理说香味应该很浓郁才是,不可能什么味道都没有。
“都跟你们说了不是银霜炭,”三夫人见说服了她们,坐在软榻上慢悠悠的说道,“那银霜炭要一千两一车,我们府上哪里用得起,而这仿银炭则不同,只需要三十两一车,寻常大户人家都用得起,我们怎么就不能用了?”
“三十两!!!”
一众官宦家眷听到这个价格,都震惊了,这么便宜?!这三夫人不会是在糊弄她们吧?!
普通的稍微好一点的灰花炭都不止这个价格,而这类似于银霜炭的炭,居然只要三十两,这莫怕是卖错价格了吧?
“京里好些低阶官宦人家都买了,稍微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三夫人甩了甩帕子,“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当真这个价格呀?!”一众官员夫人看她这个样子将信将疑。
吏部侍郎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官,同他们家交往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家世,今儿来的可都是些大官员家眷,家里都是用得起银霜炭的人家,只不过今年陛下厌恶文官,她们都没敢明着用罢了。
这会儿见识到了这便宜又好用的仿银霜,不少人家都动了心思。
不因这炭好用又不招眼,还因这便宜到三十两一车的价格!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别看这京里的官宦人家身披绫罗绸缎,头戴金银珠钗,不愁吃不愁穿的,银钱跟几辈子都花不完似的。
只有当过家的人才知道,在京城里开销可大着呢,这里那里的都要讲排场,大到穿衣打扮,小到花草树木,样样都是有讲究的。
这些讲究从哪里来?
还不是从钱上来。
钱从哪里来?钱都是从她们女人手里一两一两精打细算出来的,不然又要讲排场又不失面子,家里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经得起这么霍霍?
这些女眷在家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管家权的,现在经过这么一提醒,把银霜炭和仿银霜一转换,立马发现一年可以省好几千两到几万两不等。
省下来的这些钱,明年不管是添置什么东西,手头上都不会紧凑,家里开销也会好看一些,全都朝三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