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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再去熄灭外面的所有灯,回来时,他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被窝,对她道:“睡吧,明天还要搬家。”
华阳顿了顿,叫他过来:“我这边还有点冷。”
陈敬宗马上就钻了回来。
华阳缩到他怀里,他的胸膛,比什么汤婆子都暖和。
温馨了片刻,陈敬宗试探着将手放到她腰上。
华阳闭着眼睛道:“睡觉了。”
陈敬宗:“你这么贴着我,谁睡得着?”
华阳才不管,她睡得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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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亮,陈宅外面已经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陵州知府衙门、宁园管事、江平县县衙派来的,迎接各自的主子。
门口小厮丫鬟不停进出,将各房的箱笼分别搬上车。
澹远堂,陈廷鉴、孙氏分别嘱咐儿子儿媳一些话,就叫他们出发。
华阳、陈敬宗最轻松,陈伯宗、陈孝宗两对儿夫妻身边都跟了恋恋不舍的孩子。
有威严的祖父盯着,三郎死死地憋着眼泪,实在憋不住了才歪着脑袋用袖子擦掉。
大郎、二郎都很懂事,可眼睛里也装满了对父母的不舍。
婉宜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眼圈红红的。
俞秀也想哭了,非要让她在丈夫与儿女们中间选,她宁可留在祖宅陪伴孩子,尤其是女儿,是她货真价实的贴心小棉袄。
“没事,等你爹爹休沐,我们就回来了。”俞秀不停地摸着女儿的脑袋瓜。
陈伯宗看她们娘俩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罗玉燕同样舍不得孩子们,可孩子们有公爹婆母教导抚养,没什么不放心的,她更想看牢丈夫,而且小小的浮翠堂她实在是住够了,迫不及待地要出去透气。
“好了,出发吧。”
见下人已经将东西装载完毕,陈廷鉴摸着胡子道,继续哭哭啼啼的,徒让百姓们看笑话。
“大嫂,咱们同路,你随我一起坐吧。”
隔着帷帽,华阳笑着对俞秀道。
俞秀再次受宠若惊,都忘了母子分离之愁。
“去吧。”陈伯宗在旁边道。
俞秀忙走到华阳身边,与她一起上了宁园派来的那辆最奢华的马车。
陈伯宗是要坐马车的,既然公主邀请了妻子,他看向自己的四弟。
陈敬宗才不要跟他挤一辆马车,与娇滴滴的公主同乘是乐趣,陪大哥,那是受罪!
“我骑马。”
景顺帝除了给女儿赐园子,还把公主府的三百侍卫抽调了两百过来。
先前景顺帝不派遣侍卫,那是因为陈家祖宅太小,侍卫来了也没有地方住,宁园就够大了,侍卫当然要安排上。
今日这两百侍卫,一半留在陵州城护卫宁园,一半都来了陈宅迎接公主。
陈敬宗骑着马,来到众侍卫这边。
侍卫统领周吉站在自己的骏马旁,朝驸马爷点点头。
在京城的时候,华阳虽然有公主府,婚后却一直住在陈家大宅,所以陈敬宗并没有与公主府的侍卫们打过交道,刚刚周吉过来给公主驸马行礼,陈敬宗才第一次注意到他这个人物。
看着周吉俊朗的脸,陈敬宗问:“你姓周?”
周吉便又自报了一次姓名。
陈敬宗没说什么,视线一一扫过他身后肃然列队的九十九个侍卫,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这九十九个侍卫居然都是年轻面孔,且最丑的也能夸句五官端正,没一个歪瓜裂枣。
“出发吧。”
为首的马车中,华阳隔窗与公婆侄辈们道别后,放下窗帘,吩咐车夫。
车夫应是。
这边马车一动,陈敬宗立即催马跟了上去。
随着周吉一声令下,九十九个高大挺拔的侍卫训练有素地同时翻身上马,一队去车前引路,另有三队分散在车队的左右两侧以及后方。
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才是公主的派头!
马车里,俞秀坐在公主身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紧张地不敢乱动。
华阳笑道:“我长得很凶吗,大嫂为何如此怕我?”
俞秀刷得红了脸,偷偷看她两眼,结巴道:“公主,公主不凶,是公主长得太美了,跟仙女似的,我,我不知道该如何与您相处。”
要去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