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打给她。
姜乐忱:“那我是第二个?”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闻桂回答:“节目组规定只能打三个电话,不管打没打通,只能打三次。第一个电话我打给了我妈,接通了,第二个电话我打给了你,没接通。然后……”
然后——闻桂用宝贵的第三次机会,又拨打了一次姜乐忱的电话号码。
姜乐忱替他着急:“哎呀呀,你怎么不打给别的朋友呀,要是我又没接起来,不就浪费你两次机会了吗?”
“浪费也没关系,”屏幕那头的少年眉目如画,坚定不移,“我只是想给你打电话而已。”
“……”姜乐忱一怔,忽然感觉心里有万语千言堵在那里。若闻桂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给他一个特别热烈的拥抱。
忽然,屏幕外响起一道女声:“闻桂选手,注意一下时间,还有一分钟。”
姜乐忱吓了一跳:“你们这个通话还有时间限制啊?”
闻桂:“嗯。一个电话两分钟。”
姜乐忱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他有很多想问的,但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那些问题居然卡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说话,那就换闻桂说。
闻桂问:“队长,你身上穿的是谁的外套?”
姜乐忱:“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还套着那件价值连城的黑色帽衫外套,没想到闻桂一眼就认出来不是他的了。
闻桂:“肩线和袖长都不对,而且你不喜欢黑色,这是其他人的衣服吧?”
“是我舍友的。”姜乐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了。
闻桂:“大丁小丁?”
“不是,是另外一个。”姜乐忱摇头,“你不认识。”
姜乐忱说得是实话,因为他和蒙赫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从来没在闻桂面前提起过他。
“……”闻桂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通话时间还剩最后三十秒,姜乐忱心急如焚,只能挑一些重要的事情叮嘱:“闻桂,你在那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多吃饭多睡觉多交朋友,别让爸爸担心!”
闻桂嗤笑:“我爸不担心。”
姜乐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说我这个爸爸!”
闻桂:“……”
“你要记住,”姜乐忱一脸慈祥,“不管你拿不拿第一,都是爸爸最骄傲的乖崽。爸爸爱你。”
“我知道。”闻桂神色一动,“我也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工作人员铁面无私,立刻掐断了电话,闻桂连声再见都没有来得及和姜乐忱说。
姜乐忱对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闻桂瘦了好多,应该是训练太辛苦了吧。
打完这个电话,姜乐忱整个人都蔫蔫的。
闻桂封闭训练已经半个月了,从两人入团以来,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营接不接受探班呢。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姜乐忱每天六点起床,三十二人间的宿舍里一片安静,呼噜声此起彼伏,他接着手机的光,小声洗漱、穿衣,然后溜出宿舍,找个无人的空地,练练舞开开嗓,等到七点半再回到员工食堂吃早饭。
他必须承认,他作为爱豆,全靠一张脸撑住江山大局,歌舞水平只能算是团内中流。
姜乐忱把卷王思想刻进了dna,当然不允许自己暴-露短板,即使他出来实习,也要每天早起,自发训练一个半小时。
八点吃完早饭,他就踏上了他的专属座驾(农用电动三轮车),由他的司机(蒙赫)载着他,出发去巡视他的江山(动物园)。
自从那天吵架之后,他和蒙赫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后来姜乐忱想开了,相声演员还有裂穴的呢,他和蒙赫也没什么必要亲如一家,维持表面和平就够了。
至于那件外套,姜乐忱提出过他会出干洗费。
蒙赫不屑地看了眼上面沾染的动物毛发:“干洗?为什么要干洗?脏了的衣服直接扔掉。”
“…………”姜乐忱说,“我可以从现在改名叫垃圾回收箱。”
恭喜蒙赫同学,姜乐忱讨厌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这天中午,姜乐忱和他的同学们正在食堂吃午餐,忽然园里的领导带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走了进来。
领导此次前来宣布了一件大事——这个周末,一档真人秀节目即将在园区开拍!!
“什么真人秀?”
“是跑男吗?”
“啊啊啊嘉宾有谁,我们能看到明星吗?”
同学们瞬间沸腾起来:虽然他们身边就有一位明星,但小姜同学实在太糊了,糊到要和他们一起实习、吃食堂里的土豆胡萝卜、抢公用澡堂的水龙头,实在没有明星的神秘感和距离感,他们早就看腻了(姜乐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