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俊朗:“景晗,怎得这会儿才起?”
“昨天夜里研究些东西,一不留神就到了寅时,睡得晚了些。”被师兄抓到睡懒觉,陆景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去武关练兵,正月才能回来吗?”
“听说宫里出了些变故,师父不见了,我便找了个理由告了假。”白听霜寻了个位置坐下,“结果回来才发现,你居然书也不念跑回家来,闭门不出整整四月有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同我讲清楚。”
“……”
他一提起这件事儿,陆景晗就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是不愿再让更多人知道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他们两人都是师琅玉的徒弟,只是所学不同,他在武学方面的天赋并不高,师父那一手好剑法他至今只学会了一成,而白听霜和他正好相反。
年前师父考察他们二人时,白听霜都已经堪堪能和师父比划上大半个时辰了,不像他,都几年了,还是两招就被卸了剑。
“怎么,为何是这副表情?不能说?”
“不是……我就是……师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陆景晗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脑袋,片刻后,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师兄,你知道外头那水镜的事儿吗?方才阿福还来跟我说,皇上居然亲自下了禁令,不让人再看那玩意儿了!”
白听霜看着他这拙劣的表演,知道他现在为难,却不明白他有何为难。
但既然他不知道怎么说,便让他缓缓再说。
这么想着,白听霜便嗯了一声:“我知道,在武关的时候我也看了那水镜,并且,我此番来寻你,和那水镜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怎么了?”不会传言是真的吧?
但白听霜并没有直说,而是压低声音,严肃道:“去你家密室详谈。”
“……”
这副隔墙有耳的表现,让陆景晗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把人领去了密室之后,刚一关门他就迫不及待:“师兄,到底怎么了?”
“水镜里的故事,你都看了吧。”白听霜道,“我认为,那些故事可能都是真的,并且,我在里头看到了凡人也可修炼的秘法。”
“什么?!”陆景晗瞬间心脏开始怦怦跳,脸颊也是逐渐涨红,“师兄,难道那杨二郎拜师时学的九转元功被你找到了?”
“……”
白听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其实,在那杨二郎拜玉鼎真人为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旁边那石壁上似乎是刻了一行小字,当时我便在想,若是那东西没有意义的话,又为何偏偏出现在那里,而且还要将杨二郎和玉鼎真人的对话故事拖得那么长,所以,我立刻就叫人在它消失之前给它抄了下来。”
白听霜说着,拿出了藏得很深的一叠纸。
“石壁开端便注明,这些字出自一位名叫老子的先生,这也是他的著作,名叫《道德经》。可惜,我只抄写了一部分,到底还是有遗漏,不过就是这一部分,便让我突然有了感悟。”
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格外幽深:“我花了很长时间,将这道德经翻来覆去地看,几乎是将它嚼了又嚼,于是某天晚上,我忽然便进入了一个格外玄妙的意境中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我发现,我体内似乎多了一股很淡很淡、若是不仔细探查,几乎发现不了的……气。”
“什……”陆景晗愕然瞪大了双眼,突然就感觉,好像事情一下子就全通了。
“我明白了!”
“我就说这禁令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其实是因为投放水镜的人威胁到了那些世家,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继续保持垄断,所以才在外头散播谣言,说不定,皇上这禁令也是他们授意……不对,一定是他们授意!”
陆景晗激动地猛拍大腿。
“师兄,水镜仙人是想打破那些世家定下的规矩,对不对?”
“大概是吧,所以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师父他被皇……”
“……”
密室内,瞬间安静下去。
陆景晗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片刻后,他在白听霜的瞪视之下,整个人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萎靡下去。
师兄不会放弃追问答案的。
所以,他到底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