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丛白挺直脊背,直勾勾的看向眼前的大人。
“大人,您扩大蓝袍军,可有逐鹿天下的打算?”
单刀直入的问题,让书房内的气氛一窒。
丛白继续道:“大魏内忧外患,同室操戈,大人是否有一争高下之心。”
赵云安静静的看着他。
半晌,他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本官说没有,你信吗?”
“大人说什么,下官都是信的。”
如果是别人,丛白也许会怀疑,但这几年来,他一直在赵云安手底下做事,自然知道这位大人的性情。
赵云安起身,看向院外的风景:“本官不知道这场乱局最后会如何,谁胜谁负,可却知道这个过程中,定是会血流成河。”
“我大伯是永昌伯,却在北疆失踪,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我大哥是户部主事,因侄女之死重病在床,如今还在京城。”
“永昌伯府也算皇亲国戚,这些年来受到陛下重用,是没办法彻底避开这场战争的。”
赵云安看向丛白:“本官只是想保护家人安危。”
“如果可以,本官想让漳州府成为世外桃源,不受战争困扰,不被争权夺利影响,百姓们安居乐业。”
丛白眼底微微动容:“大人,这很不容易。”
“所以我们才需要能够自保的力量。”
赵云安道:“丛白,你愿意与本官一起,守护漳州吗?”
丛白长长作揖:“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给了他一个拥抱,赵云安朗声笑道:“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
丛白离开之前,回头说道:“大人,无论前路如何,属下与兄弟们都愿意追随大人,无怨无悔。”
赵云安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即使他要揭竿而起,这些人也会追随与他。
当然,此刻的赵云安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守护家人。
漳州府做好了一切准备,难民们却还在路上。
青州府外的野菜树皮都被挖得干干净净,可再往南情况就好了许多。
难民们刚开始被赶走的时候,心底惶恐,可等走出去一段却发现,离开了青州府,他们反倒是能填饱肚子。
即使吃多了野菜胃里头发酸,可好歹饿不死。
甚至有些人想着沿路留下来,不图安家落户,可找一个活计养活自己也是好的。
“快走。”军士驱赶道。
难民们刚坐下歇了歇,听见这话顿时苦了脸:“军爷,您这到底是让我们往哪儿走啊?”
“是啊是啊,我觉得这里就不错,方才还有人说愿意招工,给我们一口饭吃。”
一提起这话,难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甚至还有人抱怨道:“早知道再往南情况好,我们哪儿会死皮赖脸的留在青州。”
实际上是青州强行扣住他们,之前不许动,不许走。
有人更是赖在地上不起来,喊道:“反正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走。”
军士们被闹得黑脸。
“大人,现在怎么办?他们都不肯走了。”
带队的人正是申金,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难民,咳嗽一声:“你们还想不想见到家人了?”
闹事儿的难民愣住了。
甚至有人一咕噜爬起来,追着问道:“大人,我儿子现在哪里,这是要带我们去见他们吗?”
申金只说:“愿意走的都跟上,不愿意走的随便你们。”
他也不再停留,直接在前头带路。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但凡有家人被带走的,咬了咬牙跟上去,左右他们都是一群老弱妇孺,到哪儿都过得艰难,还不如赌一把。
人群之中,黄老汉气息孱弱。
黄家儿媳搂着儿子女儿,靠在老汉身边,低声问道:“公爹,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其实这儿也不错,至少能找到野菜。”
黄老汉咬牙站起身来:“不行,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外的,就算能有一口野菜吃,咱们又能熬多久。”
更重要的是,他们家没有壮丁,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姿色尚可的媳妇,两个正直花期的孙女,一旦落单下场堪忧。
“我们跟上去。”黄老汉咬牙道。
虽说青州营